‘壹’ 求the next文学大赛中12强的海选参赛文章
1《喀纳斯游记》
作者:李枫
若说罗布泊是炼狱,那么喀纳斯无疑是天堂。同是湖,却是两个极端,并且共存在同一片无垠的土地上,所以我总认为新疆是个独特的地方。
知道吗?罗布泊也是湖泊皮拆,只是干涸很多年了,沙子取代湖水,终于使它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融合在一起。维吾尔人警告说“进去了就别想出来”,我数不清它吞食了多少生命,只是望着它满怀的滚滚黄沙,像是看见了一排又一排悲壮起程的背影。
人们常说喀纳斯是“进去了就不想出来”的地方。这里美得令人难以呼吸,美到极至便是肃穆了。这里是人间仙境,而我烦恼于读音稍稍不准燃乎枣,便把“仙境”念成了“陷阱”。
两个地方,两句话,一句是恐吓,一句是赞美,只有一字之差。
或许在人的眼里,天堂和地狱只有如此微小的差距。
有一年,我一个人到了喀纳斯,是慕名来看水怪的。路过准葛尔的时候,遇见一位骑驴的维吾尔老人。
他把我当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年轻朋友,总是不断说着稀奇古怪的奇闻,我想他对一位前来旅游的内陆青年无疑只是想炫耀自己的见识,我倒乐意听下去,他毕竟很老了,长长的花白胡子拖在沙漠上,胡尖都快要腐烂了。
分手时,他说去过喀纳斯便一定要去罗布泊看看。我点了点头,问:“可老人家您叫什么?”
“阿凡提。”
我愣了愣。
喀纳斯到了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和我一样。
它的湖水总是不断变幻着颜色,五月是灰色,六月是蓝色,七月是白色,八月是墨绿,到了现在的季节,喀纳斯湖成了碧玉。两岸植被色彩绚丽,火红、金黄、浅绿、粉橘,围绕着天蓝与纯碧融合的湖水,加上时而辉煌时而柔淡的阳光,光影辉映、娇翠欲滴,是美到极至的景色,这个时候的喀纳斯湖是爱美到贪婪的青春少女,岸边多姿多彩的树影、明媚清澈的阳光、凄美的落叶,甚至连天边的云朵也不放过,全吸取在一汪汇聚万千妩媚的湖水中。
没错,喀纳斯总是给你最好顷瞎的、最美的。我觉得喀纳斯如果成人,一定是处女座,秀美、理性、洁净、变幻多端、姿态万方,它总是拿出最完美的一面,毫不吝啬地呈现给你。
再说它本身就很美。
当然,我对喀纳斯湖最大的热情是水怪,我比较好奇这些自然的奥秘。到了图瓦族人的村落,看见一家电视台的在做采访,引来很多人围观。
“探秘发现—走进未知带您走进神秘的喀纳斯湖探寻湖怪。”主持人对着镜头意味深长地说:“水怪已经存在了很多个世纪了,并且有很多位目击者一睹过它的风采,可至今还没有捕获过一只活体,连标本都没有,湖怪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生物呢?
说罢,话筒和镜头对准一位教授装扮的中年男人,这男人使着浑厚的低沉嗓音说:“有个远古传说,说是有条巨蛇在……”
话还没说完,主持人问:“你是影射水怪,实际上是条蛇?”
站在我身边的是位湖南游客,一个长着湘西式清秀面孔的女孩,她笑着说:“专家扯远了。”
“记者更扯。”
有她站在身边,关于水怪的讨论,我是无心听了。于是看着她在夜色中如幻影的侧脸,始终猜不出她的心思,看上去她像是很用心在听节目。
我们在清澈的星空下聊了很多,也很久。我不排除我有好色的倾向,不过我更愿意当是一种欣赏。
我们说到旅行这个话题,她却说她明天就要随旅游团离开了,我有那么点失落。一个人旅行有这点好处,可以为所欲为,是一种放肆的行为,即是放纵自由。在这聪明的女孩嘴里,却叫做追求自由。
“你知道吗,我可能属于隐蔽青年这类人。”
“自闭症吗?你挺善聊的。”她撩了撩头发。“能走出户外也叫隐蔽吗?”
“所以我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不太喜欢亲近人群,或是去人多的地方。”
她笑着说:“好怪喔!”
“所以我觉得到我走不动的时候就要过隐居的生活了。”
她有些欣喜地问道:“像范蠡和西施那样?”
“李涉那样。”
“怎么说?”
“因为爱山水而隐居,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知道吗?”
“不知道。”她呵呵笑道:“这就是你以后的打算?”
“隐居的时候来喀纳斯这样的地方不错。”
“守护这里?”
我摆了摆手,说:“纯粹是享受喀纳斯。”
“恐怕旅游局的不准你进。”她说:“而且这样似乎好没意义,享受着也要做些什么事才好。”
“唔——”说实话,不大懂她的意思。
年轻人想隐居貌似是个可怕的想法,有贪图享受、暴露性格缺陷之嫌,我不在意,我只尊重自己的性子。
初来喀纳斯最令人高兴的无非是认识了她这位朋友,虽是素未平生,又是短暂相逢,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甚至姓什名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也再未看见过她。
小小的遗憾。
喀纳斯确实是陷阱,一个美的陷阱,总是叫我忘记很多的不愉快而专注于欣赏它的身姿。然而我始终也猜不透它,因为它的灵魂深处仍隐藏着另一个灵魂。当然我在这里,除了游山玩水便无事可做,我总该像女孩说的那样做些什么。于是,我开始像孩子那般任性和直白,执着于要亲手去揭开水怪的秘密了,结果,第一天在途中迷了路,第二天被护林员驱逐,第三天,我不说了,我放弃计划了。
我会把自己打扮地像个科学家,去观察湖区,或是像个能工巧匠,制张网,然后往湖里一撒,捞上的不过是些水罢了。
水怪能给我一个梦,我便像个幼稚的孩子,做些自娱自乐的事来。
当我离开喀纳斯,也没有见到水怪,不过却不曾有过像那位女孩离开时产生的遗憾。在离开新疆的车上,总觉得这次远行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得到什么出乎意料、戏剧性的收获,反倒有些忧伤、苍白。便记起了阿凡提老人的那句话。
在喀尔达依召了个维吾尔族女向导,赶着家养的双峰骆驼在沙漠中走了一个上午,终于她说:前方就是罗布泊了。我眯着眼睛望着强日光暴晒下的戈壁滩,问:“哪写了罗布泊?”
“这就是了。”她指着一根瘫倒在地的胡杨木,说着大西北普通话。“千年不死的都死了,这就是了。”
是吗?我跳下骆驼遥望着,四周死气沉沉,除了沙砾就是沙砾、沙砾、沙砾。刚想往前走,又被她拉了回来。
她说:这可是人间地狱!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怎么说?”
“从没有人出来过,出来的只是风暴吹出来的干尸。”
我也不再想着向前走了,却还在想,我会不会是第一个创造奇迹的人?探险精神是好的,对自己说“每天都是一个冒险”也是好的,可我毕竟只是凡人,哪会创造什么传奇,无非是自己哄哄自己罢了。
在罗布泊外缘站了许久,没让我觉得是在观赏风景,而是遭罪,旧汗刚干,皮肤毛发和衣服紧巴巴粘在一起,新汗又从毛孔中喷涌出来,眼看着就要被灼日榨干,我想以后可再也不要来了。
也是在同时,怀念起喀纳斯来,我想我更适合潮湿的地方。
这时她说:“这里也是湖呢,还是西北最大,65年全湖干涸了。”
这倒令我诧异,看来这里也有过像喀钠斯那般绝美的景色,只是因为气候和我们人为的种种因素令它成了真正的遗憾。
我在幻想它的过去,可一片黄沙叫人想起湖水,这种感觉很诡异。
渐渐地,地狱和天堂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难察毫分了。
近到我能看到喀纳斯的未来。
坐上火车,新疆的青山离我渐行渐远,便再也触碰不到了。到了甘肃地界,窗外又是一番风情。你知道,太美的东西容易叫人放松警惕,什么美与丑、什么华贵与贫瘠都是没界限的,像是喀纳斯湖中的水怪,有人认为是神兽,有人说是哲罗鲑,旅行和安定同样如此。
我想我不仅要记住喀纳斯,还要珍惜它。并把珍惜和警戒当成此行最大的收获。唯一没有想到,真正认识到喀纳斯的美却是在罗布泊,一个和它本是殊途的地方。
所以我总说,新疆是个独特的地方。
该到了“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吧。除了写部关于喀纳斯水怪的长篇悬疑小说外,再写篇有点效力的怪散文吧,还得带点小说味,当是篇小小的游记,总不至于没意义。
这些年,就像成了一阵风,吹到这吹到那,一刻也不得消停,虽然即便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却连家人也不赞同。但是我偏是闲云野鹤,若是没有牵挂,我想我甘愿做阵飘渺的风,并且终会在喀纳斯停留,这兴许能叫人愉快。
2余慧迪
北城以北
我从祖国的最东南处起,一路向北逃离,逃到北城以北的地方。
——题记
北城在木棉,荔枝和紫荆混合香气的熏陶下,渐渐地有些昏昏欲睡了。
从前北城人只知道他们世代居住的这座小城在H城的北部,又在东江下游的北岸,于是为其命名曰:北城。到后来,北城人终于知道,原来北城坐落于祖国东南的广东省,又隶属于广东省东南部H市,相当于国土的最东南端。然而这名字叫得久了也就习惯了,于是北城一直叫北城。
北城位于珠江三角洲东北部,H城西北部,南望东莞,毗邻港澳,靠近广州,香港,深圳。照理说,这样的地理位置是非常有利于发展的,可是北城有些慵懒,有些倦怠。眼见得深圳,东莞这些邻居三十多年前就开始如火如荼地搞改革,现在一个个经济都发展得如日中天了,北城仍旧是懒懒地翻一翻身,挠一挠痒,继续晒它的太阳。
我的家在临近东江的一个住宅区里。幢幢相同的房子,相差无几的紫荆,大块单调的空地,组成了一个平凡的小区。十几年来小区就没出过事,风平浪静。
那个普通的星期五下午,我从学校一路狂奔回家,把书包甩在地板上,就冲到阳台门口。文心兰总是在下班之后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打理她种的吊兰 。一盆盆的兰草悬挂在阳台上空,叶子细长优美,嫩绿之中夹着一线鹅黄,勾着半圆的弧线,风一吹过便摇曳生姿。
文心兰像平时一样给吊兰浇水。她用拈花指扶着水壶,微微倾斜,水小股小股地汇到花盆里。我默不作声地直盯着她。她的头隐没在十几盆吊兰中间,我只看到一只漆黑的眼睛在嫩绿和鹅黄中闪了一下,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咒骂:“掐死你那双黑眼珠子哦,瞪得跟死人似的。”
我很响亮地吸了下鼻子,努力使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不那么水汪汪。那些盈满的泪珠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纷纷滚落下来。“小柒哪里去了?”我问。
“瞧你那死样,什么小柒,哪个死人啊。”文心兰继续歹毒地说着。
我又下了一番极大的努力,才染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我是问,莫柒信哪里去了?”
“死在外面了。”她继续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用冷漠把我的焦虑击溃。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软下来,用一种卑怯惶恐的声音可怜巴巴地问:“妈妈,能不能求你告诉我莫柒信到底去哪儿了?”
“求我?你这死丫头这是在求我吗?为了一个臭不要脸的死人求我?”文心兰关节发白地攥住一盆吊兰。她摇晃得那样厉害,以至于那么多细弱的叶子也跟着瑟瑟发抖。啪的一声,一颗炸弹擦着我的左耳爆炸。陶瓷和泥土纷纷扬扬地落了我一身,几根细长的叶子滑稽地耷拉在我肩上。我一边扯起书包冲回房间,一边摔上门,靠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里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渴望逃离北城,逃离这个噩梦。
在我尚年幼时就意识到文心兰的说话方式是多么不同的时候,我也不禁注意到大多数北城人也有着跟她相同的习惯。他们说话特别重爱一个“死”字,名词前加“死”,动词前加“死”,宾词前加“死”,一切可以加上这道装饰的地方,他们都会毫不客气的赋予一个“死”字。比如仅仅是因为“回家晚了”这样一件小事,文心兰也可以用极其壮烈的方式把我责骂个狗血喷头:“死丫头,也不用你那双死眼看看现在几点了,老实交代你死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知道回家?活得太舒服想死了是吧?下次你再这么晚回来看我不揍死你!”
这件事我倒不怪她。因为在她背后,有整个北城的八十多万人为她做铺垫。
北城是个充满怨气的地方。我一直这么觉得。北城人有一个特殊的本事,无论大小事,他们总能从客观上找到原因,比如天气不好,比如时间不对,比如张三太贪小便宜或者李四太蛮不讲理。只要稍稍沾上点边的理由,不管有理没理都会成为冠冕堂皇的真理,以此来作为他们成绩不好、者运气不好的最好解释。年轻人到处大骂特骂当今的教育制度和烦人的家长;老人们在大树下乘凉赶蚊,顺便数落不孝的子孙;女人们提着大包小袋穿越在肮脏的市场里嘴里忙着骂持续上涨的价格和小贩们缺斤少两的卑劣行为;上班族们抱怨昂贵的石油和低迷的股市。如此这般,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我自打懂事以来,最早是从外祖母那里懂得了怨怒的害处。我的外祖母祖籍深圳,当年她只有五六岁的年纪,被一根话梅糖轻易的骗到了北城。长途汽车的奔波劳累以及一脸恶相的人贩子,吓得她不会说话,在卖入文家以前,一直都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面目慈祥的文老爷子把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宽厚的打掌上面,问她的名字,她唯有拼命地摇头。于是老人又把她的小手转交给了另一只小手。
年轻的文家少爷宽厚老实,问她:“我叫文景森。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旧只是摇头。过了一个月,才开口说话。“玲玲。”她卑怯的小声说道。
“哪个?是王令玲,还是王林琳,又或者是灵气的灵?”
她复摇头。文景森继续耐心的问:“那你姓什么”
她伸出一只食指,在空中画了三横,再一竖。他笑,从此替她取名为王玲。
起初那段日子,他继承了祖上的家业。文家世代做木工,于是他的名字里有三木。凭着一双巧手鹤憨厚善良的品格,他很快把产业做得更大,财富累积的更多。闲暇时光,他也教她写字,一横,再一横,笔笔遒劲有利。
王玲一辈子只会写四个字:一、二、三,以及她的姓氏,王。
文家本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她又是买进来的童养媳,更不需什么文化。很多时候,她想起他教她写字的样子,不自觉的兀动动手指,一横,一横,再一横,然后是狠狠的一竖。她便得意的嘿嘿笑开来。
那是夫妻俩一段平淡的幸福时光。后来,“一大二公”的人民文化社运动兴起,他的财产收入公社。出于对祖业的热爱和尊敬,他偷偷留了一刨木的机床。结果被揭发,揪到大街上狠狠的批斗。接着是一段最黑暗无边的苦日子。她从阔绰的文家少奶奶变成了公社里面煮饭的厨娘。每天起早摸黑,与柴火和煤烟为伴。
外祖母很喜欢跟我们讲起以前的故事,说她自己的遭遇,也说一些听来的恐怖故事。到了最后,每每都是不能自制的嘶喊:凭什么?那么多年的艰难都熬过来了,他凭什么就在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撒手归去留我一个人在世?凭什么!
而最近的十几年,外祖母又多了一条新的怨恨理由,那就是她的故乡深圳。她眼睁睁的看着生她并且原本应该养育她的小渔村如今变成了享誉国际的现代化大城市,而她所在的北城居然还漫不经心的用散步一样的速度慢慢发展。她简直愤怒了。
”凭什么?我原本应该有更好的条件,过上更好的日子,凭什么要我在这个小城市里面窝囊一辈子?”她怨人贩子,怨文家老太爷,怨文景森,怨批斗他的人们,怨整个北城。
但是我却发现,她唯独忘记了责备自己,当年为何嘴馋得为了一根糖就牺牲了一生的幸福。外祖母心脏不好,大概就是被怨念所侵蚀的。
王玲在来到北城的第十年,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
1967年初,正值中国传统最重要的节日,大年三十那一晚,大腹便便的王玲在做年夜饭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倒在了灶台边。
当晚,文心兰出生。由于是最小的孩子,又是个白白净净的的小姑娘,文景森非常偏爱这个孩子。他常常把她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带着她到处晃;又用胡茬把她弄得咯咯笑。文心兰从小就受到了与那个年代不符合的宠爱,比如上小学的时候就穿着时髦的方格裙吸着牛奶咬着饼干去上学。
可以想见,文心兰从小就对父亲有着过分的依恋和亲密。而四个孩子里面,只有三哥文尹城最像父亲。尹城不仅活泼聪明,而且风度翩翩。在那个叛逆的年纪,文尹城不仅是文心兰最爱的哥哥,更是她心目中关于男性中的全部楷模。
然而文尹城的风光只持续到了十八岁。一场高考把他的骄傲击垮了,在家里唉声叹气了两个月以后,他走上了复读之路。而文心兰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也决定继续升读高中,以便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亲爱的哥哥。
文尹城重考了三年。高中毕业的时候,连他的妹妹也高中毕业了,但她没有考上大学。他在上大学前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说,“丫头,乖乖等我。要听话。”
她当真的听话地等了他四年。那四年她在乡下小学里教书,拿着微薄的薪水,怀着厚实的梦想。她在黄昏的狗尾巴草丛边学会了弹吉他,穿着格子衬衣,乌黑的头发盖着半张脸,对着橘红的夕阳轻轻地笑红了脸。
四年之后,她褪去了青涩,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姑娘。四年后他回来,出落得更加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手上还挽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她叫石榭兰,在电视台混了几年还混不出名气的小明星。
她争着出门去迎接他,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亲切的喊着“兰兰”,却错愕的发现,那人不是自己。那么突兀的,她的身心透凉。“狐狸精!”她暗暗的骂,转身跑回了房。
打那以后,年轻的文心兰也成了一个有怨的女人。
所有的哥哥姐姐都谈婚论嫁了。文心兰在家里倒像是个怨妇。她大声的抱怨,抱怨电视台的节目太无聊,抱怨大哥的孩子吵吵闹闹,抱怨嫂子的香水喷的太多——她尖锐刻薄的话语给家人们带来了严重的困扰。文尹城提议说该给这个宝贝妹妹找个人家了。
王玲早在文心兰高中毕业的时就曾经给她找了个婆家,男方姓莫,是当地一个老实巴交的个体户。当时她坚持要下乡教书,推掉了。婚约书还在家里那个大立柜的底层,文心兰把它翻出来,一个人偷偷去了莫家。
“还娶不娶我?”她大着胆子问。
莫凌忠被她吓住了:“你一推就是四年……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
“这份婚约书怎么办?”她扬起手中的武器。
客厅外面的林秀娥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冲进去,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后来,文心兰渐渐走出了哥哥的阴影。半年后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公务员裴辰。再后来,她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从此开始了我在人间噩梦般的记忆。
我叫裴飞,出生在北城最美的季节。那时木棉花尚未落尽,紫荆刚刚抽出花苞,早熟的荔枝在街头零星可见,颗颗棱角分明。
大人们都说我从小颖慧,刚入学就跳级,年年捧回厚厚的奖状。乖巧,缄默,看上去很安静。我从小在文心兰的严格管教下长大,学会了察言观色,还学会了忍受一句话里夹着好几个“死”字的咒骂,学会了低着头急速穿过骂街的女人和睡着的乞丐。平和的等待和无限的忍耐是我的本领。在北城里任何人都必须学会忍耐再忍耐,否则就只能成为在街上破口大骂的市侩女人,后者庸俗无能的男人,直到成为碎碎念着怨毒的故事的老人。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北城,向北逃亡,远远地离开这片怨气丛生的地方。
在早年的观察中,文心兰断定我没有学音乐和美术的天赋,就果断的把我踹到了应试教育的道路上。我从六岁起开始带厚厚的眼睛看厚厚的书本,为老师所疼爱为同学所不齿。正因如此,我没有没心没肺的死党,没有可以交心的密友。只有小柒。在北城的时节,他陪我拾过木棉,摘过紫荆,在放学的路上分享过一串荔枝。
“以后我们一起离开北城吧。”他看着满树火焰一样的木棉,好似不经意的说。
“什么时候?”我激动的问。
“快了,快了……我们都快十二岁了,我想……”他的话语渐渐低下去,低下去,湮没在一片深红里,一朵饱满的木棉花“啪”的一声掉落在我面前,惊碎了我的幻想。
“走吧。”
十二岁那年的春天,我把小柒邀请到了我的生日会上。文心兰和爸爸都对乖巧的小柒印象很好,一留再留,最后天色已晚,爸爸提出要送他回家。小柒说:“我爸爸正在赶来,应该快到了。”
门一开,文心兰怔了半分钟。她把门掩上,脸色发青的对小柒说:“小柒,你的全名叫什么?”
“莫柒信。柒是大写的“七”,“信”是……“
“‘信用’的‘信’。”林秀娥咬牙切齿的在门后回答,身后是目瞪口呆的莫凌忠。
“不讲信用的是你吧?”文心兰冷哼一声,把小柒推出门去。“柒,我们走!不要再到这个女人家里!”林秀娥嫌不解气,又转身向我们家歇斯底里的吼:“死不要脸!”
我在猫眼后可怜巴巴的望着小柒离开的背影,心里盘算着明天去上学怎么跟他解释。
然而无需我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妥当的结果,因为小柒没有来上学。
我没有从文心兰处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小柒从此没有再在北城出现过。而我在十三岁后,也毅然到外地求学去了。文心兰、外祖母、林秀娥,上一代以及上上一代的人们依然待在北城——生他们养他们给了他们血肉的北城。他们的性格和命运都和北城完美契合,密不可分。他们的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座小城。
一条弯弯的东江支流形成了天然屏障,把陈旧的北城和繁华的H市隔绝开来。北城里面有很多年代较久的住宅区,建在江边,仅仅隔着一道青褐色的老城墙就与东江水相接。
但和外面的H市,和整个欣欣向荣的珠三角不同,北城那样安逸的度过了一年又一个年岁,不争不取。在一棵棵古榕、一道道古墙、一阵阵催人入睡的暖风中,悠然的躺在水面上歇息。
但是北城的人们还会不时的说起,为何同是人,同喝一条江的水,我们和深圳人、香港人的命运就相差那么呢?他们说起的时候,依旧用“死”字连篇的句式,依旧是恶毒怨恨的语气,依旧是懒洋洋的表情。
还有……
‘贰’ 玄奘是经过海选找到的法师对你有什么启示
玄奘在西行取经的过程中,遭遇了无数次凶险,多次生命将要就此停止,但玄胡毕奘一颗一心向佛,永不回头的决心,都能够在关键时刻,得以脱身,保全自己的生命。玄奘的这种精神感动了无数的智者、佛徒、高僧、国王,千方百计帮助玄奘,所有的危险转危为安,始终保佑着玄奘法师。
一个人只要用心努力去做一件事情,当你努力到一定程度时,周围的一切都会帮助你裤野芹。同样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跟随左右,形成一个重大的能量场。
玄奘法师当时在古印度,讲经,道场辩经,就是数一数二的高僧,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一丝不苟学习佛教经典,前后十七年取经,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翻译佛经也是规范、经典、数量之最的高僧。
后世影响
人们一直在民间传颂着玄奘西行取经的故事,经过几百年,吴承恩根据玄奘西行取经的故事,结合民间的传说和艺术加工,创作了着名的《西游记》,也是对玄奘取经的歌颂和赞扬,成为中国人家喻户晓的人物。
玄奘是智慧的化身,让当时的唐朝皇帝题写翻译经文序,立石碑于长安大雁塔,在后来的历史变故中得以保存,可谓用心良苦。
玄奘法师是中国乃至世界的独一无二的高僧,用毕生的经历致力于自己喜爱的佛教事业,千秋万代将脊握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叁’ 小猪的理想故事睡前故事
我是一头猪。与许多同类一样,我也在猪圈里呆了近十年了。我的主人每天都为我提供充足的食料,为的就是让我吃好睡好,把我养得肥肥胖胖的,然后才能顺利通过残酷的质量检测,接着又让我继续吃,继续睡,从而通过下一项质量检测,还有下下一项……没有通过的,就被送入屠宰场了。
为了能继续活下去,每时每刻,我都在不停地吃着。一周的时间里,我就在食槽边度过了七分之六,而剩下的七分之一,就是在圈里睡觉长肉了。其实我们不必吃这么多的,但是我们的同类数量实在是太祥让庞大了,为了筛搜迅选出精品,检测的难度就被提高得老高老高。“合格证是用自己的肉铺出来的”,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因为我对它有着深刻地体验。
三年前的那次“海选”,我没能通过。虽然我已经被撑得胀破了肚皮!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猪仔们为什么比以“饕餮在世”而着称的我还能吃。在我被绑着送入屠宰场之前,主人救下了我,他花了好多钱才把我给买了回去,不知道给屠夫们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笑脸!好不容易,屠夫才阴沉着脸,冷冷地扔下一句,“下次再不合格,斩!”听到这话,主人才松了一口气。他一边摇着脑袋一边把我抱回了猪圈,叹气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哟!”
我很庆幸那次我能幸免于难,因为我的好多姐妹们都在那次检测中葬送了性命。之后,又要继续吃食,为三年后的下一次检测做准备了。通过海选的姐妹们都在使劲地吃着。但是我与她们不同的是,我是一头有思想的猪。确切地说,原本我们都是有思想的,但是残酷的检测让我们不得不放弃思考——思考浪费时间,思考是自噬自己的生命!或许,这就谨漏局是我没能通过海选的原因吧!而那些葬送在映射着寒光的屠刀下的同伴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也喜欢思考呢?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干着无休止的、没有目的的事情,难道其目的仅仅就是为了能活下去?但是活到最后又能干什么呢?还不是长得壮壮的,在通过人生的最后一次质量检测后,然后被手法娴熟的屠夫们快速地捆住、送入屠宰场——只是时间的早晚不同而已!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我还有另外一个爱好,就是在小河边静静地看着水,这流动的生命。水是一种神奇的液体!她有着自己的生命!在雨后的彩虹下,它叮叮咚咚地唱着自己新编的洗衣谣;“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的她显得更加熠熠生辉。她生机勃勃,无时无刻都在欢快地奔流着:遇到巉岩险阻,她便鼓足勇气,哗啦哗啦地冲了过去,一次不行,再试一次;碰到干渴难耐的小树苗,她也会毫不吝啬地奉献着自己的生命;“大瀑之下,必有深渊”,她用博大的胸怀,容纳了众多涓涓细流,然后一跃而下,造就了一个美丽的传奇。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听听她落入熊熊的火焰里的声音,“啊!”她在尖叫,“呀!”她被烫伤了!……
然而时间却不容我想这么多,因为现在我离这“三年后的检测”只剩短短十几天了!为了在这最后的时间内冲刺成功,主人给了我特殊照顾——食槽里的食料给堆得满满的,还高出“海平面”一大截。这让我想起一句成语“无商不尖”,请不要误会,这个“尖”字我并没有写错,因为如今的成语“无商不奸”其实是前者演变而来的:古时候当商人挑着担子去市上卖粮食时,总会把顾客装粮食的斗上盛得满满的`,而且还抓上几把,把它装的尖尖的,于是就成了“无商不尖”。或许你会想,“积少成多”,他这样做岂不是亏大了吗?哈哈,这你可没商业头脑啦,你把粮食装多点,顾客占得了便宜,不全都在你这买了吗?买的时间久了,他们便成常客了,而且,常客会越来越多,这样你不就又赚了吗?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薄利多销”,虽然每一样赚的钱少,但“积少成多”嘛!口碑好,又赚钱,名利双收!
唉,一不小心又想了这么多,又浪费了我好多吃食的时间!这应该是我的一大悲哀吧——这时代,就连思考也是一种罪过!古人云:“三日不‘吃食’,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为了使我的“语音可爱、面目清秀”,我不得不继续去吃食了!但是,我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晚上,我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根本没有猪圈,小猪仔们都在泳池里欢快地嬉戏着。金色的阳光发出了耀眼的光辉,在灿烂的阳光下,她们仿佛全变成了娇贵的“金猪”!在一个昏暗的监狱里,我看见了带着“质量检测”工作证的屠夫们……
‘肆’ 关于法治和谐诚信的微电影名称
《藏在冰箱里的约定》《构建和谐之美》《海选的故事》
诚实守信之商务诚信篇——《海选的故事》是此系列中的首发微电影。故事以一次修理厂的调研选择为契机,通过刚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小李的视角,雀册从细枝末节处看到了现代商业活动中形形色色的诱惑之下,不同的人对待同一件事情的不同做法,以小见大宴乎反映了如今商业社会的处事之道。
用心做事,以诚顷祥宏待人,在面对价值和利益冲突时能够坚持原则,坚守道德准则,做出正确选择。以诚信为底线,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这高贵的品质也会使自我收获生活的馈赠。
‘伍’ 乌龙书院海选怎么回事
这是衡水日报与华宇影业联合创作的12集大型古装情景喜剧《乌龙书院》招募演员的活动。
欢迎热爱表演、舞台、敢于展祥肆示自己的适龄青少年积极报名。
故事讲述了明正德时期,时任武英殿大学士的陆其安因政治黑暗腐败辞职,厌倦了朝廷之争,创办了新学校乌龙书院,颤宴亏倡导新教育的故事。
这一举动吸引了一群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家庭背景、不同情况和不同个性的学生,并上演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三位老师带领一群孩子认识自己,收获成长,出现。情景喜剧以中国古代书茄神院制为基础,以真实历史框架下的故事重构为基础。
每一集都围绕着当前的教育热点展开,探索教育的真正意义,面对成长的问题。情景喜剧由5到18岁的年轻演员演绎,感受到传统文化厚重而简单的魅力。
招募对象为衡水市5—18岁的适龄儿童和青少年,男女不限。
‘陆’ 广州一父亲陪金融业海归儿子求职8个月,期间经历了哪些坎坷
现在找工作,真的变得特别的不容易,有一些时候找个工作不适合自己,然后适合自己的工作职位比较满,根本都没有办法再进入公司,今天我想和大家讨论也是关于就业话题。
有很多人可能感染都挺不可思议的还未硕士,而且是世界排名前100的学校回来之后,竟然也是找不到工作啊,确实是这个样子有很多的专业,他并不缺乏,你想这一类的人才技术上,金融一类的基本上大家都是名校毕业硕士文凭。但是他们的工资确实是非常的高,这也和其他的职业一样,而这一名海归硕士的寻找职业之路上,还有父亲的陪伴,也是感觉到非常暖心的。
‘柒’ 2000年哈利波特海选时间
2000年正培6月。
1、为了拍摄《哈利波特》这部由着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制片人海曼先生于2000年6月进行了海选。
2《哈利·波特》(HarryPotter),是英国作家J.K.罗改搜琳的奇幻文学系列小说,共7集。还有衍生续集3本。描写了主角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7年学习生活中的冒险故事。迄今为止,“哈利·波特”系类在全世界已被翻译成七十七种语言,销量超过四亿五千万册并被改编成八部好莱坞大片。哈利·波特电影系列是全球史上最卖座核清历的电影系列,总票房收入达76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