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三年級小學生要聽鬼故事
搞笑鬼故事:
1.我苦苦追求兩年的美美,終於在今天同意了我的求婚,我們決定在兩月後舉行婚禮。
美美有種特別的氣質,從小就長得很漂亮,可說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只比我小兩歲,由於家境不好,她只在本市念完普通高中就開始工作養家了。而我,父母都長年經商,從小就有著優越的環境,在國外念大學那幾年,有好幾個女朋友,回國後再次見到美美,才發現她的純潔與可愛,終於在狠追兩年後,美美答應了我。
今天特別冷,我駕著我的新買的別克邀美美去南濱路,慶祝我的勝利。為了在女友前炫耀一下我的車技,我不斷地擺弄著方向盤,繞著道帶美美兜風。
南坪在十多年前還只是一個小城而已,大多的都是農村,現在已是高樓大廈遍布,住宅區緊密,但每個小區之間有的只相隔很窄的車道而已。我的車現就駛在四小區去南濱路的小公路上。
我和美美談笑著,忽見一輛老式的150摩托車超了過去,車上坐著一黑色衣服的男人和一白色衣服的女人,車牌的「8」比我的車還要多,「66888」。在女朋友面前,我怎肯服輸?急忙加大馬力追了上去。眼看我的別克就要超過它,我不禁有些得意,便朝那摩托車靠了過去,摩托車似乎也不服氣,繼續向前沖去,加上我未剎車,頓時撞上了摩托車。摩托車司機騎車技術似乎很好,繼續向前駛了一段,才雙雙被摔了出去,只是我看得清楚那男的似乎很在意那女的,在女的跌落前用他的身子擋在了地下。我被嚇壞了,不知道該下車送他們去醫院,還是趁現在沒人逃跑。
可能一直過了十分鍾,我和美美都愣得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依美美平時的脾氣,她肯定會馬上要求送他們去醫院,可她似乎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也一直沒吱聲。大概又過了幾分鍾,只見那白衣女子背對著我們竟緩緩地站了起來,輕輕的一甩頭發,露出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直地對視著我們,在黑夜下,眼珠卻閃動著亮麗的光芒,只是分明有一絲哀怨。我情不住全身打了個冷襟,不得不被這眼神震動。
幸運的是,那駕駛摩托車的男子此時也慢慢地爬了起來,他扶起車,四處看了看,對我說:「你是怎麼開車的?」
我看那兩人都沒事,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女友面前,怎能失了威風,大聲吼道:「不會開車就不要開業,騎個爛摩托車還帶女友到處兜風,有什麼了不起,有種就買個四輪的!」
那男的愣了一下,似乎受了打擊,默默扶著那女的上了摩托車後座,然後兩人駕車離去,只是那白衣女人回過頭一直用那雙哀怨的眼睛盯著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美美也似乎回過神來,責罵道:「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知道人家沒受傷?」
這之後,美美一直對我有意見,很久沒有理我。我似乎有些理虧,沒有勇氣去找她。可過了半個月,我實在忍不住,畢竟本來我們還有一個半月就結婚了,和深愛的人怎麼能說斷就斷了呢?
2004年2月1日。
我鼓起勇氣,准備鮮花去給她道歉,發毒誓說知道錯了,在我軟摩硬纏下,美美畢竟心太軟答應給我一次機會。於是我立即要求請她再次到南濱路吃飯道歉。
依舊走的是那條路,為了讓美美覺得我是真的改過了,為了避免那日的事再次發生,我把車開得很平穩,由於是冬天,樹葉已見蕭落,多少有點蒼涼的感覺。我不禁想到那日摩托車上那女人的眼神,神秘、奇特,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眼神,能動人心魄?不過我還是喜歡我的美美,在世俗當中,她太潔白太與眾不同了,這樣一個特別的女人,她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妻子,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欣喜,有些歡快,這個多年來我深愛女人,她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我輕輕轉過頭,看旁邊坐著的美美,她依然是那麼的恬靜,淡雅的裙子釋放出無比的潔白,淡淡的妝容透出真正的風采。想靜靜地去捉摸她的眼神,她也似乎心有靈犀轉過頭來看著我。我突然發現:那是雙極其特別的眼睛,太美麗、太憂怨,如此的與眾不同,又如此的熟悉。我不可思議地甩甩頭,再朝她看過去:不正是那夜摩托車上那白衣女人的眼睛嗎? 我頓時驚慌失措,方向盤象不聽使喚地不知繞到了哪裡,無法鎮定下來的我也不知是否踩了剎車,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時,看見躺在的是一張白色的床上,我明白我在醫院的同時,立刻想起了那日晚上的事情,想到一定是摩托車上的女人眼神太過美麗,以致於把美美的眼睛看成了她的眼睛。可我實在無法明白,那雙眼睛為什麼會給我如此大的震撼。一想到美美,我有些急了,美美怎麼樣了?
我大聲叫著,著急地叫著,感覺聲音已變啞。
有護士過來了,她安撫著我:「先生,您好不容易揀回一條命,別這么激動好不好?」
「護士小姐,今天幾號?」我問。
「4月1日!」
「那,那我不是昏迷了兩個月?怎麼可能?美美呢?我的美美呢?」
「先生是說有人和您一起掉入長江?」
「翻的長江?我的車掉入江里的,那我是怎麼得救的?」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聲音變得有些局促起來,「美美呢,她也得救了嗎?」
護士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我,愣了一下,說:「我想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除了您,沒有誰還能活下來。」
這句毫無感情的話深深地震憾了我,她是說我的美美已經死了?「4月1日」,不管是否真是過了兩個月,我都寧願相信這只是愚人節的玩笑。
我故作鎮定地說:「護士,你是騙我的吧?」
「先生,我看您還得再作個腦部檢查,您當時出車禍的時候,車上只有您一個人。由於您的操作失誤,車掉入長江,您是自己跳車才保住性命的。」
我完全不敢相信她說的是事實,我明明記得出車禍前美美就坐在我旁邊,正因為我看花了眼才出現了別克車失誤的局面。另一個不祥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難道,難道美美已掉入滾滾江水中,只是根本沒有人發現她。我痛惻心扉,大吼道:「你們去找,你們去找呀!活活的一個人你們就不去找一找,兩個月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尋找。難道人的命就那麼不重要嗎?」
護士見我失控了,急忙跑了出去,應該是去叫醫生了吧!
「明,你終於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像一劑針葯立馬止住了我的激動。
「美美,你還活著!」那種失而復得的驚喜讓我熱淚盈眶,我緊緊抱住美美,象個久未回家的孩子,狠狠的哭起來,「美美,你再不要離開我,一步也不要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再也不能失去你。」
美美安撫著我,輕輕地說:「不會的,永遠不會的,你從來就沒失去過我。」
2004年4月1日,
並非愚人節。
我沒有心情詢問美美當時逃生的經過,只是享受著重獲生命的快樂。美美精心地照顧著我,我很快地好起來。
2004年5月15日
該出院了,我沒有看到美美。
我的父母專程來接我,自我出事後他們就回國來一直在照顧我。
有種重獲新生的快樂,想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到車,我不禁又心癢癢起來,在我的極力爭取下,父母同意我在慢車道慢慢的行駛。
我駕著車,想到竟然還未向父母提起過美美,便說:「爸媽,這幾天沒見到美美嗎?如果不出這次意外,她現在應該是你們的兒媳婦了。這幾個月她都一直在照顧我。」
「美美?」我的母親想了想,「是不是小時候經常跟你玩那個賣小面大嫂的女兒,你們在談戀愛呀?怎麼也不告訴我們?」
「你們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找得到你們?對了,她的家庭條件不好,住院的醫療費是誰出的?
「住院?她也在住院嗎?」
我有點奇怪:「看來母親不關心我,一定是我昏迷了好久才回來的。「
「沒有啊,你出事的當天我們就回來了,一直守到你現在,現在你小子出院了,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就不承認了?」
「當時我和美美不是一直送進醫院的嗎?」
「你和美美?沒有啊,事故現場就你一個人。好險啊,如果你不跳車。。。」
我猛地踩出了剎車,完全不敢母親說的是事實:「母親,您不要象那個護士那樣欺騙我,今天可再不是愚人節了,我清楚地記得出事的時候我們在一起。」
「這孩子看來腦袋摔壞了,我們還是帶他到國外檢查檢查吧。」父親嘆著氣說。
我搖搖頭,推斷美美一定是事故發生時意外地獲救了,或之前就跳車了,所以才會相安無事,感謝上蒼吧,生命實在是太寶貴了。
2004年6月1日,兒童節
我約了美美,依舊走上了那條僻靜的小路,我要告訴美美,我已經徹底地健康了,而且更想知道那次事故她到底是怎麼逃生的。
依舊是我駕著車,美美似乎有心事,幫我系好安全帶後就一直都沒說話,也沒看我。為了調節冷凍的氣氛,我試著問:「美美,你有心事嗎?」
美美這才緩過一口氣,說:「明,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也許你不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你又那麼高高在上。對我一個窮家庭的人來說,完全是可望不可及,所以我從來不主動接觸你。而且從中學起你就有很多的漂亮的女朋友,而我,只是凡塵中最普通不過的,我做夢都沒想過將來能和你在一起。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暫,雖然你任性、倔強,可我還是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做人,真的是太辛苦了!富裕的家庭還好,而我,從小就開始養家,償還父親借下的賭債,我覺得太苦,太累了。你要珍惜,珍惜現在的幸福。如果…如果早一點見到你,你早一點回國就好了…」
美美說到此時,聲音已硬咽起來,我無法理解此時此刻她怎會如此的激動,看著她用手去擦眼淚,我也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去撫摸她的臉。
前面是條直路,我便轉過臉去用我的右手轉過她的臉給她拭淚。猛然間,那雙眼睛不再是美美的眼睛,在我面前的,赫然是那夜那白衣女人憂怨的眼睛,大大地、狠毒地望著我。
我不再相信這是幻覺,一陣驚慌失措。方向盤又失去了操作,剎車也已來不及踩,就狠狠地撞在公路旁沿江的一塊大石頭上。車總算是沒掉入江中,我也幸而脫險,竟未受傷。
我這才轉過頭去看身邊的美美,她軟軟地趴在副駕駛座前,沒有動靜。
「美美!美美!」我小心翼翼地叫著,生怕有絲毫的意外,我完全沒有想過在我有生的日子裡美美會從我身邊消失。
我再輕輕地拍了一下美美,仍然沒有動靜。這時,我看到了泉水般的涓流正從她趴著的車台上沽沽地流下來,只是,那涓流,是紅色的。
我痛不欲生,大聲叫喊著,大聲疾呼著,把她抱進我的懷里,淚水就如她的血液般不斷流淌,永無止境。沒想到,剛才的一習話,竟成了我們最後的決別。
我想起了那雙眼睛,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美美。她為什麼要害我?她為什麼要害美美?
2004年6月3日。
我獨自守著美美進行了火化,沒有任何親人,沒有任何朋友。我不禁想美美痛苦的一生:孤獨、貧窮。也許正如她臨終時所說,跟我在一起是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光,沒有壓力,沒有愁苦。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任何人了。因為,我愛美美,更因為,我害死了美美。
從此,我再不開車。
2004年6月4日
通過車管所的朋友王華,我去查那個摩托車車牌「66888」,我要找到那個女人,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三番五次的要害我。
王華查完資料對我說:「是的,有這么一個車牌,是剛上的號,車主叫陳天,是一輛本田大綿羊,日本進口的。」
我准確的記得那是一輛舊式的125,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又讓他仔細看了,自己也看了,的的確確不是125。我很失望,料想那是一個假車牌。
走出車管所,我陷入了深思。走出大概100米,我忽然想到王華說的那輛新摩托車是才上的牌照,而距我當時看到那輛125摩托已有數月。我急忙又倒了回去,再次查之前的車主。
王華不厭其煩地幫我翻著以前的資料,而四個多月以前,並沒有其它人用過此號。
我再一次失望。
王華不明白我為什麼非要查這個車牌,見我失望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建議道:「我看再查查近幾年的資料?」
他一個一個地查給我看,這個車牌的使用人也很奇怪,平均每年都要換一個,一直查到第十個。我失望了,王華最後遞了一個給我,說:「這是最後一個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不禁來了精神:「就是它,是這個了,原來他還在用這個老式摩托。」
王華吃驚地看著我:「明,你確定真的沒看錯?」
「我肯定就是它,絕對沒錯!」
王華搖搖頭,無奈的說:「早知道就不給你查了,這部摩托車的車主在十年前因為一場車禍死了,當時車就報廢了。你難道還見到鬼了!」
我直愣愣地盯著那摩托車,想起了當時撞車的情景。摩托車被我撞出那麼遠,過了十多分鍾兩人才站起來,而且還相安無事,當時雖覺得有些蹊蹺,可想到只要能逃脫責任,就什麼都沒想了,「王華,我真的是撞到鬼了。」
「神經病!」王華正要收起資料。我一把抓了過來,上面仔細地記著當事人的姓名和當時的住址,我記了下來。
2004年6月5日
我終於找到了那個地址,是一個廠區,屬於八十年代建築的老式房屋,在當時應該還是不錯的。
門開了,是一個7旬左右的老太太。她見到我,很是奇怪,問:「小夥子,你找誰?」
「奶奶,您好!請問蕭遠波是住這里嗎?」
老太太疑惑了一下,說:「是的!你是他什麼人?」
「哦,我是他的一個朋友,」我吁了一口氣,終於沒找錯,「他現在在家嗎?」
老太太繼續說:「在!」
見她沒讓我的意思,我試探著問:「可以讓我進去,跟他談談嗎?」
老太太猶豫了一下,說:「也好,反正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看過他了,他會很高興的。」說罷,讓出一個縫讓我進去了。
他安排我坐下來,沒有去叫蕭遠波,卻在這對面坐了下了。
為打破沉默,我問她:「遠波有一個女朋友是嗎?」
老太太似乎很吃驚,看了我一會,說:「是的,小鳳,是個好姑娘呀,人又長得漂亮,對我們小波好,對我也很好。」說罷嘆了口氣。
我有些激動,又有些後怕:「她也在嗎?」
「在,都在,好呀,天天都陪著我;好哇,,他們天天都在一起。」老太太有些語無倫次。
「老奶奶,能幫我叫叫他們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們說。」
老太太這才站起來,走到裡屋去了。大概過了十分鍾,她才從里邊走出來,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張相片,說:「小夥子,看吧,他們倆的照片。」
我沒想到她進去後竟然拿出的是一張相片,也只好接了過來,拿在手上,我立刻注意到了那女的,正是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無論如何也沒錯,她正溫柔在看著我,沒有絲毫的憂怨。她旁邊站著的男人也正是那晚見到的騎摩托車的人,穩重而又風度。可是我依稀覺得有些不對,兩人的服裝都比較老式,相片也比較陳舊,我手輕輕的滑了一下,立刻,相片面上的彩色掉了一塊兒。 我有些驚疑,再輕輕地探試了一下,又掉下一塊來。我猛然間醒悟過來,這是一張老照片!至少十年前的老照片。我嚇壞了,迅速扔掉了照片,沖出了房間。
我沖出很遠,才慢慢平息下來,想起王華說過話,我肯定,我真的是見鬼了。為什麼這種事偏偏讓我遇到。那個老太婆,難道她也是鬼?我猶豫了,我害怕了。想到美美的死,想到那雙恐怖的眼睛,她會時時纏著我,讓我一生不得安寧。如果這樣,我寧願和美美一起死。於是我又返回去,再次敲了那扇門。
依然是老太太開門,她見到我,擠出一絲笑,又嘆了口氣,說:「小夥子,你進來,奶奶不嚇你。」
我戰戰兢兢地跟了進去,四下張望著,也不知道怎麼坐下來的。
老太太已抱了一個小盒子過來,又在我對面坐下來,說:「小夥子,你不是找小波和小鳳嗎?他就在這里。」說吧,把盒子遞了過來
我盯著那個盒子,突然明白:那是個骨灰盒!沒錯,是的!
我呆在那裡,手完全不聽使喚,腳似乎也動不了:沒錯,這幾個月,我真的見到鬼了!」
「小夥子,你別怕,我慢慢給你講。十年了,我仍然活在記憶當中,我實在無法接受我最親的人突然間雙雙離開了我。
「十年前的1月15日,小波為給小鳳過二十歲生日,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買了輛二手帶小鳳去兜風,說要讓小鳳感受『自架車』的快樂。那時的路況還不是很好,小波很謹慎地椅著。可是一輛轎車不知什麼時候瘋狂地竄出來,小波想蔽開它,可它依然發了瘋似的跟了過去,把車撞出好遠…我的小波,他為了保護小鳳,緊緊地抱住小鳳,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身下。
「我的兒子當時還有一口氣在,如果當時肇事車能送他去醫院,也許他能活著。可是,車跑掉了…小鳳也受了傷,她去找車,攔車,可是,沒有人幫她,她眼睜睜地看著小波在他面前流幹了血液,慢慢地僵硬。
「小鳳一直哭呀。直到後來她的眼哭瞎了,她欲哭無淚,幾天後也自殺死了。」
老太太說到此時,已是欲哭無淚,「我可憐的小波小鳳,他們就這樣無辜地殘死,到現在都未找到兇手。」
我終於明白:小鳳為什麼要纏著我。1月15日,那是小鳳的三十歲生日,他們舊地重遊,又遇到我這個賣弄車技的人,傷事重演,又再次傷害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她把以前對肇事司機的憤恨轉到了我的身上,開始抱負我。可憐的是我的美美,她是如此的善良,她只是沒遇到過這種事才會這樣無動於衷的。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了老太太聽。
老太太凝神地聽我講完,低下頭滾下幾滴眼淚,說:「難怪,前段時間我總能聽家裡有人的聲音,屋子裡總是乾乾凈凈的,原來他們回來過。可是,」她抬起頭,對著我說:「小鳳那麼善良,他不會害你的,肯定不會的。」
「可是,我的美美,她是真的死了。」
我對著骨灰盒,真誠地給兩位十年前的死者默哀,並且承諾將會找出十年前害他們的兇手。
以後的幾個月,我拜託了我所有的朋友,找遍了所有的關系,終於找到了十年前的肇事司機,也讓他受到了應的懲罰,小鳳,那雙美麗的眼睛,也再未騷擾過我。
2005年4月1日
並非愚人節。
我抱著美美的骨灰盒回到了她的老家,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農園。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找到美美以前住過的院子。院子住了好幾戶人家,聽我說起美美,他們都認識。我先他們介紹了自己和美美的關系,然後拿出美美的骨灰,希望能安葬在她的故鄉。
一中年男人聽完我的敘述似乎有些吃驚,說:「美美?三年前就死了。」
這句話象重磅炸彈「呯」的一聲敲在我心深處。
「是死了,確實是死了。」見我不信,旁邊的嬸嬸補充道,「我個事情我知道,當時有幾個老鄉知道後要捐錢給她治病,她一分錢都沒要,白血病怎麼可能治得好?」
這時,又走過來一中年婦人,知道原因後說:「美美死得挺慘的,又沒錢治病,後來連路都不能走了,又沒有親人,全是靠好心的人給點吃的,可是偏又有骨氣,硬是不吃,唉!活活是餓死的。」
我徹底崩潰了,看著鄉里人純真的表情,看著懷里美美的骨灰,我哭笑不得,難道說,這三年來,我徹徹底底愛著的人,她,根本就不是人。當著大夥的面,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骨灰盒,裡面空空,根本就沒有美美的骨灰。我徹底相信了:美美,她也是個鬼!
可是,她不曾害過我。我再次細想我出事的兩次意外,是美美救了我,如果不是美美,早在去年的1月我就已經死了。難怪,她臨「死」時的話:「做人,真的是太辛苦了!」也許,做鬼比做人好!
「有錢真好!」是的,如果有錢,她不會死得那麼慘;如果沒有錢,我也不能留學,不能買車,不能調查出撞死小鳳的的兇手…
2.傳說陰間有一條街,名叫踩遍銜。據老輩人講,踩遍街是陰間最繁華熱鬧的街市,上午人來這里趕場,下午鬼來這里逛街,晚上則人鬼混雜,互通有無。在街的未端,有一家半邊茅舍,戶主無恥,生得腰圓膀粗,臂力過人。祖祖輩輩都沒置下半點家業,每天東游西盪,賭線醉酒,全靠強借訛詐度日。無恥四十歲那年,妻子應氏才生下一子。取名無香火,指望這孩子今後能傳宗接代,延續無家香火。
光陰荏苒,不覺間香火已長到十六歲。沒想到這孩子長大後卻與無恥大不相同,生得短手,短胳膊,短腿,短身子。穿著短道袍,短鞋,短襪,短褲子,手中拿著一把短刀子。做起事來也顧頭不顧尾,說的是短話,做的是短事,專以短見害人、騙人、哄人、欺人。因此,左鄰右舍就給他起了-個諢名,叫他短命鬼。無恥更是大失所望,每日非打即罵,稍有不順心的事就拿兒子出氣,千方百計要置他於死地。妻子應氏再三相勸,無恥也總是不聽,一天,無恥到有錢橋仔細鬼家去借錢,仔細鬼非但不借給他,還逼他還清年前借的半升豆子,兩個當下就爭吵起來。無恥借錢不成,還被仔細鬼痛罵一頓,氣得兩眼鬼火直冒,回到家裡就拉過兒子一頓毒打。妻子應氏忙上前勸道:「你這樣毒打他,總有一天會被你打死了。」
無恥怒斥道:「我無門自祖上以來、俱是人物魁偉,出入頭地,你看這個兒子如此醜陋,如何能傳宗接代呢?倒不如打死了的好!」
應氏嘆道:「殺生不如放生,你既然這么厭惡他,不如給他一條生路,讓他自己逃生去吧。」
無恥道:「我反正不想要這樣的兒子,任憑你去發落,不必句我!」
應氏於是選了幾件短命鬼平常穿的破舊衣服,又悄悄地拿了二兩銀子,打成一個藍布包袱,等到七月半,鬼門開,陰間鬼魂都去陽間尋找替身的大好時機,把短命鬼送出鬼門關。一路千叮萬囑,要他多行善事,積點陰德,然後在陽間尋個替身,重新投胎做人。一直看著短命鬼走出鬼門關,消失在雲霧之中,應氏才抹著眼淚轉身回家。
卻說短命鬼來到陽間,開始還牢記著母親的話,想照著母親的話去辦,做幾件好事,然後找個替身轉世做人。但轉念一想,為別人做好事未免太虧了自己,勞神費力的,實在劃不來。做啥子好事喲,算了!父親一輩子專干壞事,還不是照樣吃香的喝辣的。自己不過娘肚子里生下來就長得沒三分人樣,這又不是我的錯,憑啥要天天挨打挨罵呢?還被趕出了家門!哼!我偏不去做好事,也要變個人樣給他們看看!於是,短命鬼便浪跡天涯,四處尋訪名師,在豐都名山陰陽橋旁邊的鬼洞里,拜了一個千年惡鬼學藝。兩年過後,短命鬼已經能變化人形,只要一念咒語,就能變化成一個英俊瀟灑的小夥子或容貌俏麗的大姑娘。只是那身子卻怎麼變也變不高,短命鬼為此十分犯愁。一天,他到陰司鬼街去為師傅打酒,見有兩個老者在一旁閑談,其中一個說:不論什麼鬼怪幽靈,只要喝了活牛的血,就能隨心所欲地變換形體。短命鬼聽了,心裡非常高興。酒也不打了,路到郊外去尋找活牛。說也湊巧,他剛轉過一道山坡,就見坡腳下一頭大水牛在草壩里吃草,一個農夫正蹲在田坎邊洗腳。短命鬼一見心中暗喜,悄悄地走過去,摸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牛角彎刀,舉起來,正准備割牛的頸帶,好附在那裡喝血。不想大水牛一見刀鋒在眼前晃動,受了驚嚇,「哞棗棧�鈃棥鋇靨?
起腦殼亂叫。農夫聽見叫聲,一下子轉過身來,見狀,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就向他甩去。一邊甩,還一邊罵道:「哪裡鑽出來的醜八怪,大白天都敢偷牛!」
短命鬼一心只想著喝牛的血,一點防備也沒有,突然聽到農夫一吼,嚇了一跳,爬起來就跑。不想這一嚇,他幾年的道業已被折損去了一半。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短命鬼氣得呱呱亂叫,於是趁農夫牽著牛回家去的時候,搬來一些亂石頭,丟進農夫的田裡。
第二天,農夫又趕著牛來犁田,卻發現未犁完的田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亂石頭。他覺得很奇怪,心想昨天還好好的,這些石頭莫非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他四處一望,發現短命鬼坐在遠處一棵大樹上朝這邊張望,-邊還得意地怪笑。農夫一下子全明白了:肯定是這小鬼使壞,找事報復他。他腦子一轉,有了主意。於是故意大聲嚷道:「謝天謝地,菩薩見我積德行善,特意在我田裡降下這么多石頭為我壯土。大石頭拉屎,小石頭尿尿,我的田越來越好了,明年准要多打一半的糧食。哈哈哈……」他大聲笑了一陣,又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語道:「好是好,不過我得馬上回去,找人來看著,可不能讓別人把我田裡的石頭偷換成狗屎,要是換成狗屎那就糟了,那狗屎不但不壯土,還會把我臭死,田也無人敢下去犁,秧也無人敢下去栽了……」說罷,趕著大水牛,哼著山歌兒,頭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短命鬼在樹上聽見了,心裡想道:石頭給你屙屎拉尿,哼!你想得倒美。你怕臭,我偏就弄些狗屎來把你臭死,臭得你不敢下去犁田栽秧,來年活活地把你餓死!於是跳下樹來,一塊塊地把石頭從田裡搬走了,又運來一些狗屎倒進田裡。
第三天,農夫一大早就趕著大水牛,來到田裡。只見滿田裡都是狗屎,昨天的石頭一塊也沒有了。他暗暗高興,可嘴裡卻故意大聲吆喝:「糟了,糟了!也不知是誰把石頭偷走了,還弄來狗屎糟踏我的田地。」一邊罵,一邊套上牲口,犁起田來。
短命鬼躲在大樹上,聽見農夫在那裡大聲吆喝。高興得手舞足蹈,「嘿嘿」地笑個不停,心想這次可把農夫整慘了。
誰知他正一個人在那兒得意忘形,不小心摔了下來,腦袋正巧碰在一個三尖石上,頓時腦漿崩裂,一下子就給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