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為什麼中國很多靈異故事的背景總是設在民國
總體可以用四個字概括:怨氣陪頃搜沖天。
那時候內戰不斷,社會比較動盪,法律不健全,整體國民素質還很低,使得許多走歪門邪道生意的編織謊言,從中謀利。
如果鬼故事都出自當代作者之手,想必應該乎基是政治原因。民國時北京還叫北平,時區叫東八區,使用的貨幣是銀元,國家領袖是孫中山,袁世凱,蔣介石。乍一看,跟當代貌似沒有什麼關系。而且在我年幼時受的教育里,還沒有說過孫中山外另兩個人的好話。受這種教育的影響,我們潛意識里覺得新中國成立前中國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新中國成立後,連鬼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於是,寫手們只能讓鬼去蘆歷民國找找存在感了。倩女幽魂里有句台詞貌似就是說給我們聽的,其實做人,如果生不逢時,比做鬼更慘。
⑵ 求多個發生在宿舍里的鬼故事
傳言在五年前,有一個女生因為憎恨男友的背叛而在寢室跳樓自殺。從那個事件以後,五年中聽說不斷有女生在那個房間跳樓。有人說是巧合,也有人說是那個女生的冤魂在作祟。可是,學校卻否定了這一系列事件。但兩年前的一個夜晚,確實有一個女生從那個房間的窗戶跳了下來,當場摔死在眾人面前。死者自殺的原因至今仍未查明。
今年春天,我轉來了這個學校,住進了這棟神秘的女生宿舍樓,住進了這個房間——404室。
我提著行李走在校園里,心中有幾許興奮,因為今天是我第一天報到。這個學校的環境真不錯,剛剛翻新的教學樓整齊地矗立在一片濃綠之中,樹蔭下是干凈寬廣的大道,大道旁的花壇里整片整片的鬱金香競相綻放著,好不艷麗。也許是剛開學吧,大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還真多,不過並不擁擠。我心情很好地邊欣賞風景邊向前走。這個學校還真大呀,一條路看不到頭,滿眼是絢麗的花花草草。我停下腳步,怎麼還沒有看見宿舍樓?該不會是走錯了吧?
正巧有個女生經過,我忙迎上去:「同學,請問第四宿舍樓怎麼走?」
「那邊。」她滿不在乎地抬手指向前面,「看到那個白色的頂了嗎?那裡就是女生宿舍樓。」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綠蔭中確實有一些白晃晃的房子的影子。「謝謝。」我剛要往前走,卻被她喊住:「你等等!」
「什麼事啊?」我回頭。
「你剛才說你要去幾號宿舍樓?」
「四號啊。」
聽我說出「四號」,她的神情似乎有點緊張:「那,那不能往這條路走,那邊只有一到三號宿舍樓,四號樓在另一邊。」她用手指著左邊的一條小徑。
「呃?」我被弄糊塗了。
她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嘆口氣道:「算了,從這里到四宿挺遠的,我帶你過去吧。」
我感激地點點頭:「麻煩你了。」
這個女生挺好,還幫我提了一袋行李。攀談中,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李娜,是大四的學生,住在二宿。
「我不懂,為什麼四宿會建在這里?」一路上東拉西扯的,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李娜怔了怔,回答:「聽管宿舍的阿姨說,我們學校原本只有三棟女生宿舍,大概因為我們是理工學校,男生特別多,光男生宿舍就有利的十二棟。後來,不知怎麼的考入我們學校的女生猛增,學校不得已只能再造一棟宿舍樓。可是,原來宿舍樓那邊沒有空地了,所以女生四宿只好造在學校最後面的一小塊空地上。」
「原來是這樣。」
李娜帶著我七拐八拐的,她說這是到四宿的捷徑。一路上都是羊腸小道,小道兩旁是參天大樹把頭頂上方的天空嚴嚴實實地遮蓋了起來,偶有幾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我注意到四周沒有路燈,我想,到了晚上,這里一定伸手不見五指。
穿過一片樹林,眼前赫然出現一棟老式的工房,不高,只有四層,是用那十分土氣的淡綠色油漆刷的外牆。我們正對大門口,門口掛著牌子:第四宿舍。
「就是這里了。」李娜停下腳步。
我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感激地謝了她。望著那黑洞洞的大門,我的心中隱隱掠過一絲不安。
「怎麼了?」李娜推了我一把,「干嗎發呆啊?」
「這房子……」
「是很舊的樓了,去年學校翻修宿舍樓,竟然把這里的四宿忘記了!所以那邊的三棟和男生宿舍全翻新了,只剩下這棟四宿還是七年前的樣子。」也許是我無奈的表情引起了她的同情,她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你是剛轉來的,只能住在這里,到了大三,就可以搬到那邊去了,忍耐一下吧。」
「謝謝你,學姐。」
「不客氣。對了,我還沒問你住哪個寢室呢?」
我看到李娜的神色明顯變了,那分明是害怕,她在害怕!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一聽到我說「404室」,她就害怕呢?
「學姐,有什麼問題嗎?」我疑惑不解。
「沒……沒有。」李娜定了定神,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難道你沒有聽過傳言嗎?」
「什麼傳言?」
「就是關於404的……」
突然,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李娜的話:「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干什麼?」
我和李娜嚇了一跳,回頭,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正插腰看著我們。看樣子,應該是宿舍管理員了。在我以前讀書的那所學校,裡面的宿舍阿姨也是這般年紀,這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大概,所有大學里的宿舍阿姨都是這副德性吧。
果然,李娜叫了一聲「王阿姨好」,然後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王阿姨看了看李娜遠去的背影,轉向我:「同學,你是新來的吧?到我這里登記領鑰匙,別慢吞吞的!」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對李娜剛才沒說完的話很感興趣,但現在只好跟著這個兇巴巴的阿姨走了。
辦完了一切手續,這個嚴肅的大媽冷冰冰地告誡我:「晚上10點鍾以前必須回到樓里,我們要鎖門的。」
我傻傻地點頭,初來乍到,什麼都要先聽著。大概她見我還老實,就轉過頭干別的事去了。我暗暗鬆了口氣,提起大包小包朝樓道里走去。
404室啊……我心裡叨念著。我發覺即使是白天這樓里也是十分昏暗,也許是太老舊的緣故,樓梯口的燈都很殘破,光線忽明忽暗的,彷彿總有個影子在你頭頂上晃動,讓人感到不舒服。想到以後三年我就要在這里生活了,心中不免感到幾許悲哀。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我的室友可以盡如人意。
好不容易爬到頂層,一條狹窄的走廊黑漆漆地鋪展在我面前。這個樓層很安靜,安靜得不像一個寢室樓。我小心翼翼地挨著門牌找去,401、402、403……404室!是這里了!這個房間在走廊的中間,和其他寢室一樣沒什麼特別之處。灰色的門虛掩著,我定了定神推開門。
房間並不大,四四方方的就像任何大學里的寢室一樣。一邊是四張連著櫃子的桌子,另一邊是上下鋪的床。不知是因為窗子朝北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房間里是光線很差,似乎還有點冷,四月天里我竟然打了一個冷顫!還好,最靠門的那張桌子前坐著一個女生,此時,她已經轉過頭直愣愣地打量著我。
「對不起,我是新來的轉校生。我叫安琪拉。」我沖她笑了笑,並被她的漂亮所吸引。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了女孩子。
不過,這個絕世美女倒沒有什麼反應,只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桌子,冷冰冰地說:「你的位子在這里。」
我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那桌子前開始整理行李。那冷漠的女生拿出鏡子梳起頭發來,我從鏡子里看到她秀美的臉龐。我讀的是影視表演專業,我想,像她這樣有資本的女生肯定是班裡的佼佼者,前途無量。
「阿芳,你在嗎?」隨著一聲叫喊,門外又闖進一個女生來。天啊,我感嘆命運的不公,這個女生的相貌簡直就是天生的明星,完美得無話可說了。同時和兩個美女在一個寢室,我開始有點不自在了。
後進來的女生看到我,熱情地拉住我的手說:「你就是安琪拉吧?我叫高玟玟,你叫我玟玟就可以了。一直想著你能快點來,寢室里只有三個人悶也悶死了!」
然後,玟玟熱心地幫我理東西,還告訴我一些學校里要注意的事項,她的開朗活潑使我們很快成為了朋友。可是,先前那個女生始終沒有加入我們,也沒有說一句話。同是美女,性格卻天差地別。
我小聲問玟玟:「她是叫阿芳嗎?」
「阿芳?」玟玟咯咯地笑了,「阿芳是我們另外一個室友,她的名字叫蘇可沁,自以為是的很!」
玟玟說得很大聲,我還來不及阻止她,就聽見蘇可沁介面道:「自以為是總比某些人亂搞關系好。」說完,她就離開了寢室。
「你!」玟玟氣不過,想追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算了。」
「她就這個德性!她以為她是誰啊?」
我苦笑,這兩個女生看來相處得並不好,可見我以後的生活一定不得安寧了。
後來,我在食堂才認識阿芳。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不過和美女級的玟玟,蘇可沁比起來就很普通了。她不像玟玟那樣開朗也不似蘇可沁那樣冷淡,是一個溫溫柔柔的女生,有好聽的聲音。她偷偷告訴我說,玟玟和蘇可沁的關系很不好,因為兩人都是系裡的才女,有一大堆男生追捧著,誰也不讓誰。
總之,有了我加入的這個404寢室,除了偶爾的吵鬧外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平靜的日子使我淡忘了那些傳言,可是一個月後,我第一次在這個房間里看到了異象!
那是一個月色很好的夜晚,玟玟去約會了,我們三人自修完回到寢室,和平常一樣梳洗完就上床睡覺了。迷迷糊糊中,我竟然感到一陣發冷!現在是四月天啊,沒有開電扇,還蓋著被子,怎麼會冷呢?而且,我覺得被子里涼颼颼的是一種陰冷。突然,我清醒了不少,拿過身邊的手錶一看:剛過了午夜。
我的床是沖著窗子的,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月光透過玻璃灑在窗檯上,只一眼,我差點叫出聲來,那窗檯上分明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孩子,有著美好的身形,頭發長得不可思議,我能看到的就是她的頭發。她是誰?我慌亂地看向周圍,除了還沒有回來的玟玟,蘇可沁和阿芳都很安靜地熟睡在自己的床上。那麼,我眼前的這個女生是誰呢?
「嘿嘿……」我聽到毛骨悚然的笑聲從她那個方向傳來。我幾乎快停止呼吸了!「嘿嘿…跳…嘿嘿…跳…」她一直在發出那樣怪異的聲音,周圍的空氣更陰森更冰冷了!
我忽然想起關於404寢室的傳言,難道,眼前的女生會是……這時,她突然回頭,天啊!她的臉竟然插滿了玻璃碎片,在她長發下面是無數的傷痕和正潺潺流出的鮮血!她用插著鋒利碎片的眼睛看著我,我能清楚看到她左眼下方一顆黑痣。在我尖叫出聲的同時,她從窗戶跳了下去!
「小安!你干什麼呢?」寢室的燈大亮。
我感到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回頭一看,是玟玟!
「我剛回來就看你這樣子,你想死啊?」玟玟氣喘著大喊。
什麼?死?我看腳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竟然站在了窗檯上,一隻腳正想跨出去!怎麼會有這種事?我怎麼會想要自殺?玟玟扶著驚魂未定的我從窗檯上下來,此時,阿芳和蘇可沁已經醒了過來,正疑惑地看著我。
「大半夜的,你叫什麼?」蘇可沁揉著惺忪的眼睛責怪地說。
阿芳走過來扶我坐下:「你沒事吧?」
「我……我看到了……有一個女孩……」我只感到思緒一片混亂,說出的話也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她……她……窗檯上……跳下去了!」
「什麼女孩?」玟玟探身看了看樓下,「什麼也沒有啊。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你一個人站在窗檯上。我看你是不是在做夢啊?」
是做夢嗎?我知道,除了我,沒有人看到那個女生,所以也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而且,我確實也不能肯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覺。
後來,她們見我沒事了,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很快,我聽到了玟玟打呼的聲音。可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我一直死死盯著那個窗戶,生怕又有什麼出現在那裡。不過,第二天醒來,我才知道,我還是睡著了。
我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我決定自己去調查。404室,究竟有什麼秘密?我想到去找李娜,那天她似乎要說什麼,可見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我特地趕到二宿門口等李娜。
一個小時左右,我看到她從樓里走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熱水瓶。
「學姐!」我叫她。
她打量了我一會兒:「你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小安!」
「學姐還記得我,太好了!」我說,「我有一點事想請教你,能不能到後面的樹林里去?」
李娜考慮了一下,同意了。
「什麼事那麼神秘啊?」樹林里一個人也沒有,正和我意,李娜已經忍不住問了起來。
我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是關於我的寢室,404.」
果然,李娜又露出了第一次見面時害怕的表情:「那……那裡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你別害怕。」我不打算告訴她我看到的,「我只是想知道,404寢室有什麼秘密嗎?為什麼大家一聽到404就害怕呢?」
李娜開始遲疑不決,在我再三懇求下,她還是說了:「你大概不知道,在你們之前,那個寢室是我們住的。」
「原來,你也住過404寢室?」
「是的。這是兩年前的事了。」李娜就著草地坐了下來,「在我們四個女生住進去之前,我們就已經聽說那個寢室是凶宅,好幾個女生在那裡跳樓自殺。可是,我們都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還開玩笑說如果真的看到鬼就把她推下去讓她再死一次。那時,我們四人確實沒有任何擔心。可是沒想到,真的會發生那樣的事……」
「發生什麼事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們寢室里,和我關系最好的女生叫裴雲霏,她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人緣很好,我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她自殺……」
「她……自殺了?!」
李娜直愣愣地看著我,聲音開始發顫:「對,裴雲霏自殺了,就是從404寢室的窗戶跳下去的,樓下正好在清除碎玻璃,她摔在了那堆玻璃上。當我們趕到樓下時,她已經死了,滿臉都是玻璃碎片,血肉模糊。我至今還忘不了她那雙死都沒有閉上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天空……」說到這里,李娜哽咽起來。
玻璃?玻璃碎片?昨晚我看到的那個女生的臉也是這樣!難道,那真的是裴雲霏的鬼魂?想到這里,我急切地喊到:「你的同學,裴雲霏她長什麼樣子?」
「她很漂亮,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喜歡穿紅色的裙子。對了,她的左眼下有一顆黑痣。」
我簡直快要昏倒了,確實是她了,因為我很清楚地看到了那顆黑痣!雖然我們站在陽光明媚的草地上,可是,我還是感到寒冷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自從裴雲霏自殺以後,就有人在晚上上廁所的時候聽見女孩的哭聲和玻璃碎掉的聲音。所以我們都搬了出來,沒有人敢住在那棟樓了。封樓了一年後,才又開始讓新生住。」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打發李娜走的,總之,當我頭腦清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寢室了。404室,真的有不幹凈的東西,可是告訴玟玟她們,又沒有證據,我該怎麼辦呢?天色漸暗,整個寢室變得詭異起來,乎明乎暗的光線灑在水泥地上,彷彿搖曳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看。昨晚的景象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之所以會爬到窗檯上去,一定是受她的引誘,或者就是被她附身了。如果玟玟沒有及時趕回來,那我不就跳下去了嗎?我不敢再往下想。
「小安!」是阿芳回來了。
「啪!」的一聲,房間的燈大亮。「你幹嘛不開燈啊?」阿芳走到我身邊坐下,關切地問,「你的臉色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我還沒有準備好把今天的事告訴她。
「那就好。」阿芳開始削蘋果,「你還不知道吧,蘇可沁和玟玟吵架了。」
「她們兩個不是一直都不和嗎,有什麼奇怪的。」我不解。
「這次吵得特別凶,上午你出去了沒有看到,兩個人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就差沒有打起來。」阿芳小聲說著,並把削好的蘋果給了我。
「有那麼嚴重?到底是什麼事才吵的?」
「是蘇可沁,她不是有一條很漂亮的水晶項鏈嗎,是她男朋友送的,她還在我們面前炫耀過好多次呢,玟玟看了可眼紅了。今天早上,蘇可沁發現那條項鏈不見了,急得到處找,最後竟然在玟玟的抽屜里找到了!她就一口咬定是玟玟偷的,玟玟死也不承認,所以兩人就……」阿芳嘆了口氣,「玟玟說她要申請換個寢室,唉。」
阿芳在寢室里坐了一會兒就去自修教室了。我早早鑽進了被窩,猶豫著晚上她們回來要不要告訴她們關於404的秘密。突然,我感到背脊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天!竟然是殷紅的液體!這是什麼?讓人看了不舒服的顏色難道是……人的血?!我翻身掀開被子,眼前的情景使我屏息:淡藍格子的床單上赫然四個血色大字,還我命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我拚命揉眼睛,當我再次看去,床單上什麼也沒有了!哪裡有什麼鮮血?哪裡有什麼字?還是原來乾乾凈凈的床單。
我戰戰兢兢爬回床上,蓋好了被子。我自認為不是膽小的女孩,可是經過昨晚和剛才的驚嚇,我覺得我快要崩潰了。
後來的兩天里,平安無事。我考慮再三,還是沒有把秘密說出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更可怕的事還沒有發生!
那是第三天的夜晚,我被輕微的晃動所驚醒。是睡在我上鋪的玟玟正在下床。我以為她是去廁所,所以並沒有在意。可是,玟玟並沒有開門,我聽到她的腳步聲似乎朝著窗戶的方向走去。我一下子驚跳起來,翻身下床,只見玟玟已經爬上了窗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玟玟!你在干什麼?」我大叫起來,她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蘇可沁和阿芳被我吵醒,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嚇得說不出話來。我咬了咬牙,沖過去想把玟玟拉下來,可是,只走了一步,我的腳就像釘住似的動不了了。因為,我看見了,漆黑的窗外晃動著一個人影!不,那是一張女人的臉,詭異地浮在空中,青綠的皮膚上是一道道還淌著鮮血的傷痕,她咧開嘴沖著我笑,我看清了她左眼下方一顆黑色的痣!
是她!真的是裴雲霏的冤魂!她是要來帶走玟玟的!
「阿芳!你們看到窗外的人影了嗎?她……她是鬼!玟玟被她附身了!」我指著窗戶喊。
阿芳和蘇可沁看向窗外:「小安,你說什麼?窗外什麼也沒有啊?」
「小安,你快叫玟玟下來,你們兩個深更半夜搞什麼鬼?」
什麼?她們竟然都看不到?可是,她明明就在那裡啊!為什麼只有我看得到?來不及我多想,本來關著的窗戶竟然自己打開了!一陣陰冷的風吹來,玟玟披散的頭發和睡衣裙擺在風中亂舞。
「玟玟!」我幾乎發不出聲音了。
玟玟慢慢轉過頭,對著我們一笑。天啊!那黑痣!那不是玟玟的臉,那分明是裴雲霏的臉!
下一秒,玟玟縱身一躍,竟然從窗口跳下去了!
「玟玟!」所有的人都叫了起來。
當我們奔到樓下的時候,值班室的燈已經大亮。在404寢室窗戶的正下方,已有很多人圍著。看到我們來了,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路,我第一個沖進去,緊跟著的是阿芳。
在我們眼前,是玟玟癱軟的身子,她死了。可是,最讓我感到恐怖的是,玟玟渾身上下竟然插滿了玻璃碎片,殷紅的鮮血染滿了附近的草地,她就像一隻鮮紅的刺蝟,讓人觸目驚心!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抓著阿芳的手已經被汗水濕透。我也能感覺到阿芳的害怕,她的手抖得比我更厲害。只有蘇可沁,她遠遠地看著,神情冷淡。
忽然,我記起了什麼,我拉著阿芳飛奔回寢室,扯下玟玟的床單。屋子裡一片漆黑,我拿過節能燈一照,頓時,我和阿芳同時跌坐在地上,因為那條床單上清清楚楚寫著四個字:還我命來!
我再也忍不住,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阿芳已經害怕得不行了:「小安,這……這404室,我們……我們不住了!我害怕呀!」
窗戶還大開著,風吹得我全身發冷,我和阿芳抱在一起,看著地上血紅的床單,不知所措。節能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熄滅了,房間里又恢復了黑暗,窗外的樹影映在地板上,彷彿鬼的手在亂舞,在向我們撲過來。
忽然,走廊里傳來腳步聲,「篤,篤,篤……」,由遠而近,在我們寢室的門口停住了。我只感到寒氣逼人,可是,我的冷汗已經把我背脊的衣服都濕透了!不要過來,千萬別過來!裴雲霏你陰魂不散,為什麼要害我們?你的死不是我們造成的呀!
門,還是慢慢地開了。
「你們怎麼了?」原來是蘇可沁!
「啪!」,她打開了日光燈,因為出了人命,宿舍樓的電閘恢復了。
「蘇可沁,我們的寢室真的有鬼!」阿芳沖過去拉住她的手喊,「你看!」
蘇可沁看了看地上的床單,想了一會兒,說:「這只不過是惡作劇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玟玟她真的死了呀!」
「她喜歡跳樓是她的事,我才不相信什麼鬼附身呢。」蘇可沁輕描淡寫地說完,竟然旁若無人的爬到自己的床上睡覺了!
我和阿芳面面相覷。當晚,我們兩個睡到了別的同學的寢室。可是,發生這樣的事,大家怎麼睡得著?
「蘇可沁一個人睡在404那個鬧鬼的房間?」
「她膽子可真大呀!」
「玟玟死了,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還說不定呢……」
大家都在議論著,可是我卻十分擔心蘇可沁,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怎麼可能那麼冷靜?這太奇怪了!難道她也……
清晨的時候,我們的樓下便停了好幾輛警車,404寢室也被暫時封鎖起來了。警方調查了兩天,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就以自殺結了案。他們都是無神論者,對於我和阿芳的說法,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還說我們是驚嚇過度,產生了幻覺。我們本想給他們看那條染了血的床單,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學校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馬上息事寧人,讓我們回寢室照常生活。可是,我隱隱感到事情還沒有結束,裴雲霏的冤魂會這么輕易放過我們嗎?
果然,第二天發生的事證實了我的預感:蘇可沁失蹤了!
她一整天都沒有來上課,我和阿芳分頭去找她,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十點,還是不見她的蹤影。
「阿芳,我們先回寢室吧。」我看了看天色,「說不定蘇可沁已經回去了。」
「小安,我怕!」阿芳緊緊抓著我的手,「你說今天晚上那個鬼會不會又來找我們?」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賭一賭運氣。走!」我拉著阿芳朝宿舍走去。
今天晚上沒有月光,我們走在漆黑的樹林里,四周安靜得可怕,可是我老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回頭,卻什麼也沒有。我想我們是太緊張了,現在有任何動靜都可以把我們嚇得半死。
還好,一路上的詭異氣氛雖然把我們弄得心驚膽戰,我們畢竟還是平安走到宿舍樓下了。王阿姨懷疑地看了我們一眼,沒說什麼。
掠過王阿姨陰冷的眼神,我們走進了宿舍樓。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彷彿在上刑場。自從玟玟死後,很多住在這棟宿舍樓里的女生都搬回了家,特別是四樓,在404室左右的寢室幾乎都搬空了。所以,樓道里更靜了,靜得連我們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404室的燈黑著,蘇可沁並沒有回來。
現在這個寢室在我看來,就好象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隨時都可能把我吸進去。
阿芳開了燈,朝窗戶看去,突然她的臉變得煞白:「小安!小安!你看窗戶!我明明關了,可是它,它現在……」
窗戶大大地開著,那樣肆無忌憚,外面漆黑一片,陰森而又恐怖!誰也不知道窗子是什麼時候打開的,可是它現在確實是開著,就在我們的眼前。難道那樣的事又要重演了嗎?
我覺得我很快會再次看到她,裴雲霏的冤魂。她在呼喚我,她還要我們的命!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的心情竟然平靜下來了,這次,我一定要保護自己還有阿芳!
「阿芳,快到我身邊來!」我叫道。
阿芳毫不猶豫地緊緊抓住我的衣服。我小心地探出身子,伸手去關窗,我甚至做好了被拖出窗口的准備,還好,什麼也沒發生,這使我又鎮定了不少。
我和阿芳在窗前坐下,死死盯著窗外。我想起一本書上說過,如果有厲鬼催命,只要一次沒有成功,那它就不會找你第二次。換句話說,只要今晚沒出事,我們就平安了!
我看了看錶,快到午夜了!我和阿芳的手死死握在一起,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沉住氣!
「啊……」一聲慘叫把我們嚇得魂飛魄散。緊接著,一張慘白的臉從窗口一閃而過!與此同時,是一聲沉悶的聲響。
「那是!……」阿芳愣住了。
「是蘇心沁!她掉下去了!」我攤坐在地上。
我們掙扎著站起來,恐懼使我們只能相互扶持才站得穩。當我們好不容易來到樓下,蘇可沁已經死了。她跟玟玟一樣,渾身插滿了玻璃碎片,鮮血淋漓。唯一不同的是,在也她白色的襯衫上四個觸目驚心的紅字:還我命來!
⑶ 哄女朋友睡覺的鬼故事_給女朋友講的睡前鬼故事(2)
哄女朋友睡覺的鬼故事:親吻我的墓碑
一個剛剛上完鋼琴課的16歲少女。冰冷的 雨水 ,驚恐的黑眸,顫抖的皮膚,還有喉嚨里發出的尖叫,構成了一段段破碎的片斷。
2002年底,陳明賣掉鬧市區的三居室,和我一起搬進了城郊的復式樓。這里交通便利、空氣新鮮,唯一不足的就是兩年前這兒曾是一片墳場。
陳明是一家貿易公司的銷售經理,我們是在瑪格利特酒吧認識的。那時的我還是一隻流鶯,他經常帶著客戶光顧那間酒吧。
陳明算不上英俊挺拔,但不菲的收入和體面的工作使他有絕對的自信,渾身散發出成熟的男人味。我和他在一起半個月便同居了,現在的我就在這所大房子里當陳明的「全職太太」。對於這種金絲雀般的生活我很滿足,畢竟,世上有漂亮鳥兒,就有迷戀鳥兒的人,那張比麵皮還薄的婚書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在這座大城市裡,我的朋友不多。空閑時,我會約一個叫冷煙的女孩出來,一起談談音樂、泡泡茶座,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晚上,我不太出門,因為對面樓下那座失火的晚琴樓有些詭異,裡面陰森森的,白天路過時都會感到耳畔陰冷的風。失火前的晚琴樓是一座茶餐廳,我和冷煙曾經去過,那裡有現場彈奏的鋼琴曲。聽說後來晚琴樓失火時,裡面最隱秘的包廂內燒死了二女一男,好像還是陳明生意上的朋友。餐廳主人本想把它低價轉讓出去,可沒人敢要,火劫後的晚琴樓是個不幹凈的地方。
陳明曾在我生日時向我求婚,可我要他想好了再說。我不馬上答應陳明的求婚,是因為陳明和這所房子一樣,也有個「唯一不足」。記得在我們相識的第三周,我和冷煙聊完天後到陳明的三居室找他,推開虛掩的房門,我聽到廚房裡剁肉餡的聲音。見鬼,是誰?陳明說他從不在廚房裡做飯,因為那是女人們的工作。
廚房門半掩著,露出一個艷麗女人的側影,她正在像彈琴一樣飛快地舉刀剁肉。那女人身上飄散出聖羅蘭香水的味道,和我用的牌子一樣。身材婷婷的她穿著暗紅色的吊帶裙,塗著暗紅色的唇膏,連刀下的肉餡也是暗紅色的。
我直直地站在門外,因為過於緊張,臉上變得又濕又癢,想用手拭去滑落的汗珠,耳邊卻傳出遊絲般的喘息聲,混雜在咣咣的剁肉聲里。那一陣陣的起伏聲像催魂符般折磨著我,像是要將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我極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失聲。
突然,那女人轉過頭來,黑色的長發垂在額前,用驚悚的眼睛盯著我。啊,陳明?面前的妖嬈女子竟是陳明戴著假發裝的。你,你怎麼扮成這副樣子?
陳明抿了一下紅紅的嘴唇,幽幽地說:「有情慾時我喜歡扮成艷女。」
我以為陳明中了邪,可他低下頭繼續說:「我有隱秘的心理疾病,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無助的女人,才能擺脫當男人的壓力。」
這真是個內心極柔弱的男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記得和陳明一起看恐怖電影時,他總是緊緊地摟著我安撫我,像真正的紳士。發現了陳明最隱秘的心理,他便把我當自己人,對我百般疼愛……
凌晨三點,我從激情後的倦怠中蘇醒,身邊是散亂的絲襪、內褲、胸圍和假發,牆上的壁燈在一陣忽明忽暗地掙扎後,徹底投入到黑暗的懷抱。我支起身子,頭卻不小心觸到壁燈下的玻璃串珠,發出清脆的叮當叮當聲,像是死神手中的喪鍾。我不禁撫了一下起滿雞皮疙瘩的皮膚,摸著黑從櫃子中取出舞會用的熒光棒,讓它們在沉沉的黑幕中劃出一道道綠色煙影。
扶著床沿,看到梳妝台上鏡子如夢寐中的鬼眼,映出我在光華月影下淡淡的人像。不敢細看,因為聽人家講,深夜裡黑鏡子中映出的是主人死後的模樣。
下了樓,在樓道拐角處,看到有半截人影舉著蠟燭縮在那裡,旁邊是打開了的 保險 櫃。
那人手裡拿著一條白金項鏈,在慘淡燭光的的映照下,發出不可思議的刺眼白光。那項鏈令我恐怖,好像隨時會飛過來將我的脖子勒斷。這時,隱約的聖羅蘭香水也隨著我的鼻息呼出吸入,身體開始變得輕浮,迷離中我栽在地上,只感到那人影像黑色波斯貓般轉身即逝。
耳邊遠遠地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血壓160/90,脈搏130,心電……在沉沉夢魘中我看到戴著白金項鏈的自己——一個剛剛上完鋼琴課的16歲少女。冰冷的雨水,驚恐的黑眸,顫抖的皮膚,還有喉嚨里發出的尖叫,構成了一段段破碎的片斷。我看到16歲的我在一個男人身下掙扎,亂舞的雙腿漸漸變得綿軟無力,股下的血水被雨流沖得乾乾凈凈。
怎麼也看不清那男人的樣子,但很像拿著白金項鏈的半截人影。
在死亡邊緣徘徊過後,我被陳明接出了醫院。回去的路上,我同陳明提起失掉的白金項鏈和那半截人影。他說我們保險櫃里根本沒有首飾,也沒見過什麼小偷,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早知道我們不在這兒買復式樓。
第二天中午,趁陳明不在家時我翻開了藏在紅皮箱里的幾冊 日記 。脆脆的紙張發出一股股霉味,找到那本胭脂紅色的,裡面記錄著我16歲以後的生活。奇怪,自7月13日生日後的一個月內,記錄中斷了,仔細看,那些天的日記是被人撕掉的。
望著殘缺的日記本,失去的部分記憶卻被找回。我想起那段晦澀的日子,充盈著母親的淚水、父親的咆哮,還有我心力的憔悴。就是那半截黑影的主人強奸了我,他毀了我的一切,使一個彈鋼琴的天真女孩帶著滿心的傷痛和日記流浪他鄉,後來又出賣皮肉,真不知是因為仇視自己,還是隱隱的報復。
在那本日記的底頁上,我還發現了一張病歷單,上面寫著我患有繼發性短時記憶障礙。原來為了保護脆弱的自身,我無意識地將生命中最屈辱的記憶抹去。想努力回憶起那個男人的樣子,卻辦不到。難道是陳明?可他不扮成女人是根本不行的,更別說強暴了。既然記不起來就算了,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像一張脫去面具的臉,冷漠、理性,看不到半點希望。
當晚,陳明親自下廚做菜,慶祝我康復出院。燭光、美酒、佳餚在藍白格桌布上構成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顧陳明的阻攔,我一個人喝了多半瓶干紅,酒精讓我興奮得像個妖精。屋子開始旋轉,眼前的一切都倒錯起來,我騎在陳明身上,腳下好像踩著天花板。
突然間很想去兜風,可陳明說已經很晚了。我說你要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開車去。也許是不放心,陳明拿著鑰匙和我下樓了。
無人的大道上,白色馬自達的車速表跳到每小時110邁,我仍叫陳明開快些,再快些……
閃亮的車燈前,疾馳的白色標桿迎著我們沖擊過來,耳邊的風將頭發揚起。我想起一部外國電影的驚悚情節,女孩和男友賭氣,上了一輛計程車,男友便駕著摩托在後面飛奔,女孩從後視鏡上看到他,就拿錢讓計程車司機開快些。追逐中,男友被突然橫過的貨車撞得血肉分離,頭盔被甩落在地上。想到這,我不由地拉了陳明胳膊一把,飛速的車身由於方向盤的輕輕偏轉而瘋狂旋動起來,撞破欄桿,朝著路邊的大樹奔去。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聽到陳明在尖叫……蘇醒過來,我發現自己沒系保險帶卻未受傷,真是幸運。車燈照著那棵槐樹,樹幹上爬滿了黑壓壓的螞蟻,它們圍成幾個黑字:強奸犯應受到詛咒。是誰用蘸了蜜糖的筆寫上去的?這時,天邊一顆紫紅色的流星飛了過來,在快要劃向我們頭頂時消失了。
陳明系了保險帶,額頭卻被撞破,去醫院檢查沒有發現顱內淤血,只是皮外傷,但我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
那次車禍之後,陳明在外面越來越忙,經常飛往外地出差,回到家中也總是很疲倦的樣子。為了不使空屋子太冷寂,我讓冷煙搬了進來,有空時我會請她教我彈琴。冷煙有些孤傲,笑起來很冷,可我對這個彈鋼琴的女孩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也許是因為我那難忘的16歲。
漸漸的,我不感到寂寞,凄切美妙的琴聲開始回盪在我周圍,填滿了整個屋子。冷煙也誇我很有天賦,那些琴譜好像前世就保存在我的腦子里。
陳明卻不高興有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他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我愛上那個冷煙?我說你沒有能力愛她。望著陳明黯淡下去的眼神,我笑著親吻他細軟的睫毛……
又一個空寂的雨夜,陳明打電話說有個應酬要晚些回來。11點鍾,我推開了冷煙的房門,她正在看一本音樂雜志。看著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塔夫綢長裙,像極了幽冥島上的月光女魂,我有些害怕,內心深處卻又有種不可扼制的沖動。
窗外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我穿上陳明的登喜路西服,將頭發盤在禮帽里,再打上領帶,黑色玻璃窗上照出一個漂亮的紳士。我像男人一樣吻了冷煙細長的頸,她舒展開如緞的身體,我便緊緊地貼上去,讓她雪白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在我唇邊脈動,輕咬著,彷彿進入了她的身體。此刻的冷煙和我就好似兩片痴迷的雲,在一起慢慢化成雨,只為貪戀塵世泥土裡一時的溫暖。最終,清凈的我們還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不經意間,從玻璃窗內瞥見廢棄的晚琴樓,怎麼裡面走出三個人,二女一男?似索命的鬼祟影子。有些害怕,我緊緊摟住冷煙光滑溫暖的身體,背過臉去……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我看到獰笑著的陳明,他著魔般緊扼著冷煙的喉嚨。我想狠命將他推開,卻絲毫沒有反應。看著陳明死死地伏在冷煙身上,嘴邊掛著邪惡的笑,沉睡的記憶突然驚醒:那半截人影、那看不清臉的男人就是陳明,他強奸了我,在那個雨夜。
我終於明白陳明為什麼要娶我這個小姐,是因為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陳明扮成我的樣子,抹上我喜歡的香水,他是在用異化和自虐來釋解自己的壓力。
現在,這個惡男人又要強奸冷煙,和我一樣彈鋼琴的漂亮女孩。我舉起床邊的玻璃台燈,狠狠地向陳明的後腦砸去,他的頭慢慢地耷拉下去。陳明死了,我心裡浮出一絲血腥的快意。推了推冷煙,卻沒有反應,她,她竟也被陳明掐死了?我的心如落入到水中一般無助,它被蔓生的水草死死拽著,下沉下沉。守著兩具漸漸冷去的屍體,我好像看到一對對冤魂的鬼眼在暗中怒視著我,用被單裹住頭也躲不開心中那兩雙因恐懼而爆裂的黑瞳子。
清晨,我出了門,經過晚琴樓時,潮濕的風吹過面龐,像是冷煙的氣息。警察來調查情況,認定兩人是在做愛時心臟破裂而死,可能是因為過度興奮,或是看到極恐怖的事物。奇怪,陳明和冷煙看到了什麼令他們恐怖的事物,難道不是我把陳明砸死的嗎?冷煙也是被陳明掐死的呀!不敢細究,為避開那些猜忌的目光,我草草處理完兩人的後事,就一個人整日躲在大房子里,只有在深夜時才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些食品和生活用品。
冬至 時,我去青山墓園看冷煙,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墓碑,上面寫著:最讓我放不下的戀人:黃蔓。時間是2003年4月。啊,黃蔓!我的墓碑?原來我早就在那次車禍中死了。我,我現在就是只鬼!
慘笑著,我親吻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一滴有毒的淚順著眼角流下,裡面飽含著太多的痛苦。晚上,我獨自一人回到家裡,對面晚琴樓三個綠色的大字透過窗戶映在一樓客廳的牆上,像一塊百年的老匾。
這才發現,牆上的鍾一直指向凌晨三點,它已經停走了很久了。
哄女朋友睡覺的鬼故事:出租屋裡的女孩租房合同簽訂的那一刻,我不經意間看見西裝筆挺的中介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
不過我沒有在意,因為他給我推薦的房子確實不錯,臨近地鐵口,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價格也便宜,三室一廳,一月才800塊錢。這對於我一個初到大城市打工的窮光蛋來說,是最友好不過了。
我付了押金,中介把鑰匙交給了我,我攥在手心感覺到一絲涼意。
在一路奔波之後,我來到了出租屋所在的小區,在物業登記的時候,幾個聊天的大媽得知我要租的戶型,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於我,齊刷刷地,別提有多瘮人了。
我覺得奇怪,但因為初來乍到,又不善言辭,所以拿了門禁牌後埋頭就走。
在電梯里邊,我腦海中一直浮現那些老太太的眼神,突然「叮咚」一聲,中斷了思緒。
出了電梯,樓道走廊里空盪盪的,而且很乾凈,絲毫感覺不到有人生活的氣息,
12樓,東3戶。我對著門牌號尋找,終於在廊道盡頭找到了。
不知道是否是門鎖的緣故,鑰匙插入鎖眼轉動了好久,才終於打開。
當我把行禮放在玄關地板上的那一刻,我心裡感嘆自己終於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作為暫時的主人,我首先對房間巡視了一圈,發現中介果然沒有騙我。這是一個婚房,里邊的傢具電器配備齊全,裝修得也很漂亮。
唯一的問題,就是太暗……
在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走到陽台,試圖先把客廳的窗簾拉開。可是我剛一拉,齒輪就卡住了。
難道是長時間不用生銹的原因嗎?質量也不至於這么差吧。我不甘心,搬了凳子強行拉開。當陽光投射進來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杯子破碎的聲音。
我猛然回過頭,不知為何,客廳茶幾上的玻璃杯子掉落在地,而且茶幾上的物件翻落,好像是經過撞擊,被人推翻了一樣。
可是屋子裡根本沒有別人啊?
我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多想,開始打掃衛生、整理床鋪。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喝了點酒倒頭就睡,畢竟坐了一天兩夜的綠皮火車,根本沒有休息好。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心想著一定是喝到勾兌酒了。
我看了下表,是凌晨十二點。一邊罵娘,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著去衛生間嘔吐。房屋裡黑乎乎的,我伸手開燈,但開關卻沒有反應。
隨後,我恍惚感覺到後脖頸吹來一陣陣涼意,就好像有人在對著你吹氣。我一下子酒意全無,汗毛一根根直立了起來。
老人說,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千萬不要看鏡子,而我現在就站在洗手台前。
越是不讓看,我越是想看。我的眼神不受控制,慢慢上抬,在完全正視鏡子之後,發現鏡子上留有口紅書寫的四個字:離開我家。
同時通過鏡子,我發現陽台的窗簾不知何時又被重新拉上了,月光從縫隙里散落在客廳的地板上,留下一道冷光,看起來陰森森的。
我覺得不對勁,胃也不翻騰了,跑回屋子蒙頭就睡,可睡也睡不著,心裡邊一直想事兒。
好不容易捱到早晨,我下樓准備吃完早餐去找工作。小區門口臨街商鋪有家早餐店,我要了一碗胡辣湯、一份油條,找了個空位坐下來狼吞虎咽。在這個過程中,我聽到了鄰桌幾個老人的談話。
「聽說,12樓東3戶的那個凶宅有人住了。」
「可不是嗎,昨天剛搬進來的,我看是外地來打工的,估計是給中介騙了。」
我一聽這話,就瞬間明白了中介那絲詭秘笑意背後所蘊含的深意。當時,我就打了輛車跑到了中介公司。
「你奶奶的,竟然租給我凶宅,是看我好欺負嗎?」我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呵斥。
對方連連求饒:「大哥,你聽我說。是你預算只有800,我才將那個房推薦給你的。」
隨後他讓我看了看同區域的房源,就算是沒有傢具的老舊小區,均價也在2000左右,這大大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大哥,要不這樣。我錢給你退了,再補你100精神損失費。你這生意我不接了,你再到別處看看?」
他這樣一說,我反倒是猶豫了。確實,現在的這個房子除了「臟」點,其他各方面都是最優的。我心一橫,想著下地幹活的時候枕著墳頭都睡過,怎麼到了城裡還怕這玩意。
在吸了一根煙後,我決定繼續住。不過,前提是讓他把這房子的來歷給我交待清楚,好讓我有個心理准備。
經過了解,我算是知道了大概。原來這房子是一年前,一對兒情侶買的婚房,當時房子都布置好了,結果有天夜裡,準新娘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遭到了入室搶劫,在威脅要銀行密碼的時候,歹徒一失手給弄死了。這樣以來,婚房就變成了凶房,誰也不敢住了,一直閑置著。這不遇見了我這不要命的,才敢住下了。
敢情這有什麼好怕的?在農村夫妻吵架動不動喝葯自殺的得多了,那房子不是該住還住嘛。
晚上的時候,我又買了 瓶二鍋頭,准備跟她死磕到底。不過奇怪,之前發生的奇怪的事情並沒有再發生。喝醉睡著後,我做了個夢,夢里一個身穿潔白婚紗的女孩兒抽泣著哀求我離開。
「求求你,別在這里住了好嗎?」
「為什麼?」
「這是我和男朋友的婚房,我還要等著他回來結婚呢。」
「可是,你男朋友不會和你結婚了。」
「不,她會的,下周就是我們的婚期,他已經買好了車票,明天就會回來。」她笑著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有些明白了。原來在她的記憶中,時間一直停留在那件悲劇發生之前。她是害怕別人破壞了她的婚房,所以才製作那些奇怪的事件,試圖把闖進來的人攆走。在她的意識中,她還是這座房子的主人,而我們都是入侵者。
我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了,看著梨花帶雨,苦苦哀求著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說:「不好意思,我明天就搬走。」
第二天我確實搬走了,帶走我所有的行李,把一切物品歸置原位。在又找了一個工地宿舍後,我打電話告訴中介,這個房子合同到期的時候不要租給別人,還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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