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子貢游說五國之君這個故事到底是什麼,本人給分決不
子貢留給歷史的鮮明印跡,一是他的儒商身份,「經商不讓陶朱富,貨殖當推子貢賢」。二是他游說四國救魯於危難的事跡,「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司馬遷的《史記》在寫到孔子及其弟子時,將最傳奇的一筆塗抹給了子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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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齊伐吳以弱內敵,說吳北上以爭霸,說越助兵以信吳,說晉圖強以復興
㈢ 曲阜朝聖之舉的故事和子貢游說五國之君的故事
子貢游說五國之君
吳征會於諸侯,衛侯後至,吳人藩衛侯之舍。子貢說太宰嚭曰:「衛君之來,必謀於其眾,其眾或欲或否,是以緩來。其欲來者,子之黨也;其不欲來者,子之仇也。若執衛侯,是墮黨而崇仇也。」嚭說,乃舍衛君。
田常欲作亂於齊,憚高、國、鮑、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魯。孔子聞之,謂門弟子曰:「夫魯,墳墓所處,二三子何為莫出?」子路請出,孔子止之。子張、子石請行,孔子弗許。子貢請,孔子許之。遂行至齊,說田常曰:「君之伐魯,過矣!夫魯,難伐之國:其城薄以卑,其地狹以泄,其君愚而不仁,大臣偽而無用,其士民又惡甲兵之事,——此不可與戰。君不如伐吳,夫吳城高以厚,地廣以深,甲堅以新,士選以飽,重器精兵,盡在其中,又使明大夫守之,——此易伐也。」田常忿然作色,曰:「子之所難,人之所易;子之所易,人之所難,而以教常,何也?」〔邊批:正是辯端。〕子貢曰:「臣聞之:『憂在內者攻強,憂在外者攻弱。』今君破魯以廣齊,戰勝以驕主,破國以尊臣,而君之功不與焉,而交日疏於王。是君上驕主心,下恣群臣,求以成大事,難矣!夫上驕則恣,臣驕則爭,是君上與主有隙,下與大臣交爭也,如此則君之立於齊,危矣!故曰不如伐吳,伐吳不勝,民人外死,大臣內空,是君上無強臣之敵,下無民人之過,孤主制齊者,唯君也。」田常曰:「善。雖然,吾兵業已加魯矣,去而之吳,大臣疑我,奈何?」子貢曰:「君按兵無伐,臣請往使吳王,令之救魯而伐齊,君因以兵迎之。」
田常許之,使子貢南見吳王,說曰:「臣聞之:『王者不絕世,霸者無強敵。』『千鈞之重,加銖而移。』今以萬乘之齊,而私千乘之魯,與吳爭強,竊為王危之。且夫救魯,顯名也;伐齊,大利也。以扶泗上諸侯,誅暴齊而服強晉,利莫大焉,名存亡魯,實困強齊,智者不疑也。」吳王曰:「善。雖然,吾嘗與越戰,棲之會稽。越王苦身養士,有報我心,子待我伐越而聽子。」子貢曰:「越之勁不過魯,強不過齊,王置齊而伐越,則齊已平魯矣。且王方以存亡繼絕為名,夫伐小越而畏強齊,非勇也;夫勇者不避難,仁者不窮約,智者不失時。今存越示諸侯以仁,救魯伐齊,威加晉國,諸侯必相率而朝,吳霸業成矣。且王必惡越,臣請東見越王,令出兵以從,此實空越,名從諸侯以伐也。」吳王大說,乃使子貢之越。
越王除道郊迎,身御至舍,而問曰:「此蠻夷之國,大夫何以惠然辱而臨之?」子貢曰:「今者吾說吳王以救魯伐齊,其志欲之而畏越,曰:『待我伐越乃可。』如此破越必矣。且夫無報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報人之意使人知之,殆也;事未發而先聞,危也。三者舉事之大患。」勾踐頓首再拜,曰:「孤嘗不料力,乃與吳戰,困於會稽,痛入於骨髓,日夜焦唇乾舌,徒欲與吳王接踵而死,孤之願也。」遂問子貢,子貢曰:「吳王為人猛暴,群臣不堪,國家敝於數戰,士卒弗忍,百姓怨上,大臣內變;子胥以諫死,太宰嚭用事,順君之過,以安其私,是殘國之治也。今王誠發士卒佐之,以徼其志,重寶以說其心,卑辭以尊其禮,其伐齊必也。彼戰不勝,王之福矣;戰勝,必以兵臨晉。臣請北面晉君,令共攻之,弱吳必矣。其銳兵盡於齊,重甲困於晉,而王制其敝,此滅吳必矣。」越王大說,許諾,送子貢金百鎰、劍一、良矛二。子貢不受,遂行。
報吳王曰:「臣敬以大王之言告越王,越王大恐,曰:「孤不幸,少失先人,內不自量,抵罪於吳,軍敗身辱,棲於會稽。國為虛莽,賴大王之賜,使得奉俎豆而修祭祀,死不敢忘,何謀之敢慮!」後五日,越使大夫種頓首言於吳王曰:「東海役臣孤勾踐使者臣種,敢修下吏問於左右,今竊聞大王將興大義,誅強救弱,困暴齊而撫周室,請悉起境內士卒三千人,孤請自被堅執銳,以先受矢石,因越賤臣種奉先人藏器甲二十領、屈盧之矛、步光之劍,以賀軍吏。」吳王大說,以告子貢曰:「越王欲身從寡人伐齊,可乎?」子貢曰:「不可,夫空人之國,悉人之眾,又從其君,不義。君受其幣,許其師,而辭其君。」吳王許諾,乃謝越王。於是吳王乃遂發九郡兵伐齊。
子貢因去之晉,謂晉君曰:「臣聞之:『慮不先定,不可以應卒;兵不先辨,不可以勝敵。』今夫吳與齊將戰。彼戰而勝,越亂之必矣;與齊戰而勝,必以其兵臨晉!」晉君大恐,曰:「為之奈何?」子貢曰:「修兵休卒以待之。」晉君許諾。
子貢去而之魯,吳王果與齊人戰於艾陵,大破齊師,獲七將軍之兵而不歸,果以兵臨晉,與晉人相遇黃池之上。吳、晉爭強,晉人擊之,大敗吳師。越王聞之,涉江襲吳,去城七里而軍,吳王聞之,去晉而歸,與越戰於五湖。三戰不勝,城門不守,越遂圍王宮,殺夫差而戮其相。破吳三年,東向而霸。故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旨晉而霸越,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直是縱橫之祖,全不似聖賢門風。
㈣ 我想知道一些孔子及其弟子的相關故事。
強烈建議讀《史記》,看「孔子世家」和「仲尼弟子列傳」
下文是「仲尼弟子列傳」,後附白話文
孔子曰「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異能之士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厓伯牛,仲弓。政事:厓有,季路。言語:宰我,子貢。文學:子游,子夏。師也辟,參也魯,柴也愚,由也喭,回也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孔子之所嚴事:於周則老子;於衛,蘧伯玉;於齊,晏平仲;於楚,老萊子;於鄭,子產;於魯,孟公綽。數稱臧文仲、柳下惠、銅韑伯華、介山子然,孔子皆後之,不並世。
顏回者,魯人也,字子淵。少孔子三十歲。
顏淵問仁,孔子曰:「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
孔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回也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
回年二十九,發盡白,蚤死。孔子哭之慟,曰:「自吾有回,門人益親。」魯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閔損字子騫。少孔子十五歲。
孔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祿。「如有復我者,必在汶上矣。」
厓耕字伯牛。孔子以為有德行。
伯牛有惡疾,孔子往問之,自牖執其手,曰:「命也夫!斯人也而有斯疾,命也夫!」
厓雍字仲弓。
仲弓問政,孔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在邦無怨,在家無怨。」
孔子以仲弓為有德行,曰:「雍也可使南面。」
仲弓父,賤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髐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
厓求字子有,少孔子二十九歲。為季氏宰。
季康子問孔子曰:「厓求仁乎?」曰:「千室之邑,百乘之家,求也可使治其賦。仁則吾不知也。」復問:「子路仁乎?」孔子對曰:「如求。」
求問曰:「聞斯行諸?」子曰:「行之。」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子華怪之,「敢問問同而答異?」孔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歲。
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雞,佩豭豚,陵暴孔子。孔子設禮稍誘子路,子路後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
子路問政,孔子曰:「先之,勞之。」請益。曰:「無倦。」
子路問:「君子尚勇乎?」孔子曰:「義之為上。君子好勇而無義則亂,小人好勇而無義則盜。」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孔子曰:「片言可以折獄者,其由也與!」「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
季康子問:「仲由仁乎?」孔子曰:「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不知其仁。」
子路喜從游,遇長沮、桀溺、荷�丈人。
子路為季氏宰,季孫問曰:「子路可謂大臣與?」孔子曰:「可謂具臣矣。」
子路為蒲大夫,辭孔子。孔子曰:「蒲多壯士,又難治。然吾語汝:恭以敬,可以執勇;寬以正,可以比眾;恭正以靜,可以報上。」
初,衛靈公有寵姬曰南子。靈公太子蕢聵得過南子,懼誅出奔。及靈公卒而夫人慾立公子郢。郢不肯,曰:「亡人太子之子輒在。」於是衛立輒為君,是為出公。出公立十二年,其父蕢聵居外,不得入。子路為衛大夫孔悝之邑宰。蕢聵乃與孔悝作亂,謀入孔悝家,遂與其徒襲攻出公。出公奔魯,而蕢聵入立,是為庄公。方孔悝作亂,子路在外,聞之而馳往。遇子羔出衛城門,謂子路曰:「出公去矣,而門已閉,子可還矣,毋空受其禍。」子路曰:「食其食者不避其難。」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門開,子路隨而入。造蕢聵,蕢聵與孔悝登台。子路曰:「君焉用孔悝?請得而殺之。」蕢聵弗聽。於是子路欲燔台,蕢聵懼,乃下石乞、壺黶攻子路,擊斷子路之纓。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結纓而死。
孔子聞衛亂,曰:「嗟乎,由死矣!」已而果死。故孔子曰:「自吾得由,惡言不聞於耳。」是時子貢為魯使於齊。
宰予字子我。利口辯辭。既受業,問:「三年之喪不已久乎?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穣既沒,新穣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於汝安乎?」曰:「安。」「汝安則為之。君子居喪,食旨不甘,聞樂不樂,故弗為也。」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義也。」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宰我問五帝之德,子曰:「予非其人也。」
宰我為臨菑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
端沐賜,衛人,字子貢。少孔子三十一歲。
子貢利口巧辭,孔子常黜其辯。問曰:「汝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
子貢既已受業,問曰:「賜何人也?」孔子曰:「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陳子禽問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又問曰:「孔子適是國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也。」
子貢問曰:「富而無驕,貧而無諂,何如?」孔子曰:「可也;不如貧而樂道,富而好禮。」
田常欲作亂於齊,憚高、國、鮑、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魯。孔子聞之,謂門弟子曰:「夫魯,墳墓所處,父母之國,國危如此,二三子何為莫出?」子路請出,孔子止之。子張、子石請行,孔子弗許。子貢請行,孔子許之。
遂行,至齊,說田常曰:「君之伐魯過矣。夫魯,難伐之國,其城薄以卑,其地狹以泄,其君愚而不仁,大臣偽而無用,其士民又惡甲兵之事,此不可與戰。君不如伐吳。夫吳,城高以厚,地廣以深,甲堅以新,士選以飽,重器精兵盡在其中,又使明大夫守之,此易伐也。」田常忿然作色曰:「子之所難,人之所易;子之所易,人之所難:而以教常,何也?」子貢曰:「臣聞之,憂在內者攻強,憂在外者攻弱。今君憂在內。吾聞君三封而三不成者,大臣有不聽者也。今君破魯以廣齊,戰勝以驕主,破國以尊臣,而君之功不與焉,則交日疏於主。是君上驕主心,下恣群臣,求以成大事,難矣。夫上驕則恣,臣驕則爭,是君上與主有卻,下與大臣交爭也。如此,則君之立於齊危矣。故曰不如伐吳。伐吳不勝,民人外死,大臣內空,是君上無強臣之敵,下無民人之過,孤主制齊者唯君也。」田常曰:「善。雖然,吾兵業已加魯矣,去而之吳,大臣疑我,柰何?」子貢曰:「君按兵無伐,臣請往使吳王,令之救魯而伐齊,君因以兵迎之。」田常許之,使子貢南見吳王。
說曰:「臣聞之,王者不絕世,霸者無強敵,千鈞之重加銖兩而移。今以萬乘之齊而私千乘之魯,與吳爭強,竊為王危之。且夫救魯,顯名也;伐齊,大利也。以撫泗上諸侯,誅暴齊以服強晉,利莫大焉。名存亡魯,實困強齊。智者不疑也。」吳王曰:「善。雖然,吾嘗與越戰,棲之會稽。越王苦身養士,有報我心。子待我伐越而聽子。」子貢曰:「越之勁不過魯,吳之強不過齊,王置齊而伐越,則齊已平魯矣。且王方以存亡繼絕為名,夫伐小越而畏強齊,非勇也。夫勇者不避難,仁者不窮約,智者不失時,王者不絕世,以立其義。今存越示諸侯以仁,救魯伐齊,威加晉國,諸侯必相率而朝吳,霸業成矣。且王必惡越,臣請東見越王,令出兵以從,此實空越,名從諸侯以伐也。」吳王大說,乃使子貢之越。
越王除道郊迎,身御至舍而問曰:「此蠻夷之國,大夫何以儼然辱而臨之?」子貢曰:「今者吾說吳王以救魯伐齊,其志欲之而畏越,曰『待我伐越乃可』 。如此,破越必矣。且夫無報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報人之志,使人知之,殆也;事未發而先聞,危也。三者舉事之大患。」句踐頓首再拜曰:「孤嘗不料力,乃與吳戰,困於會稽,痛入於骨髓,日夜焦唇乾舌,徒欲與吳王接踵而死,孤之原也。」遂問子貢。子貢曰:「吳王為人猛暴,群臣不堪;國家敝以數戰,士卒弗忍;百姓怨上,大臣內變;子胥以諫死,太宰嚭用事,順君之過以安其私:是殘國之治也。今王誠發士卒佐之徼其志,重寶以說其心,卑辭以尊其禮,其伐齊必也。彼戰不勝,王之福矣。戰勝,必以兵臨晉,臣請北見晉君,令共攻之,弱吳必矣。其銳兵盡於齊,重甲困於晉,而王制其敝,此滅吳必矣。」越王大說,許諾。送子貢金百鎰,劍一,良矛二。子貢不受,遂行。
報吳王曰:「臣敬以大王之言告越王,越王大恐,曰:『孤不幸,少失先人,內不自量,抵罪於吳,軍敗身辱,棲於會稽,國為虛莽,賴大王之賜,使得奉俎豆而修祭祀,死不敢忘,何謀之敢慮!』 」後五日,越使大夫種頓首言於吳王曰:「東海役臣孤句踐使者臣種,敢修下吏問於左右。今竊聞大王將興大義,誅強救弱,困暴齊而撫周室,請悉起境內士卒三千人,孤請自被堅執銳,以先受矢石。因越賤臣種奉先人藏器,甲二十領,鈇屈盧之矛,步光之劍,以賀軍吏。」吳王大說,以告子貢曰:「越王欲身從寡人伐齊,可乎?」子貢曰:「不可。夫空人之國,悉人之眾,又從其君,不義。君受其幣,許其師,而辭其君。」吳王許諾,乃謝越王。於是吳王乃遂發九郡兵伐齊。
子貢因去之晉,謂晉君曰:「臣聞之,慮不先定不可以應卒,兵不先辨不可以勝敵。今夫齊與吳將戰,彼戰而不勝,越亂之必矣;與齊戰而勝,必以其兵臨晉。」晉君大恐,曰:「為之柰何?」子貢曰:「修兵休卒以待之。」晉君許諾。
子貢去而之魯。吳王果與齊人戰於艾陵,大破齊師,獲七將軍之兵而不歸,果以兵臨晉,與晉人相遇黃池之上。吳晉爭強。晉人擊之,大敗吳師。越王聞之,涉江襲吳,去城七里而軍。吳王聞之,去晉而歸,與越戰於五湖。三戰不勝,城門不守,越遂圍王宮,殺夫差而戮其相。破吳三年,東向而霸。
故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
子貢好廢舉,與時轉貨貲。喜揚人之美,不能匿人之過。常相魯衛,家累千金,卒終於齊。
言偃,吳人,字子游。少孔子四十五歲。
子游既已受業,為武城宰。孔子過,聞弦歌之聲。孔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曰:「昔者偃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孔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孔子以為子游習於文學。
卜商字子夏。少孔子四十四歲。
子夏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 ,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孔子曰:「商始可與言詩已矣。」
子貢問:「師與商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然則師愈與?」曰:「過猶不及。」
子謂子夏曰:「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孔子既沒,子夏居西河教授,為魏文侯師。其子死,哭之失明。
顓孫師,陳人,字子張。少孔子四十八歲。
子張問干祿,孔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
他日從在陳蔡間,困,問行。孔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國行也;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夫然後行。」子張書諸紳。
子張問:「士何如斯可謂之達矣?」孔子曰:「何哉,爾所謂達者?」子張對曰:「在國必聞,在家必聞。」孔子曰:「是聞也,非達也。夫達者,質直而好義,察言而觀色,慮以下人,在國及家必達。夫聞也者,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在國及家必聞。」
曾參,南武城人,字子輿。少孔子四十六歲。
孔子以為能通孝道,故授之業。作孝經。死於魯。
澹臺滅明,武城人,字子羽。少孔子三十九歲。
狀貌甚惡。欲事孔子,孔子以為材薄。既已受業,退而修行,行不由徑,非公事不見卿大夫。
南遊至江,從弟子三百人,設取予去就,名施乎諸侯。孔子聞之,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宓不齊字子賤。少孔子三十歲。
孔子謂「子賤君子哉!魯無君子,斯焉取斯?」
子賤為單父宰,反命於孔子,曰:「此國有賢不齊者五人,教不齊所以治者。」孔子曰:「惜哉不齊所治者小,所治者大則庶幾矣。」
原憲字子思。
子思問恥。孔子曰:「國有道,穣。國無道,穣,恥也。」
子思曰:「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為仁乎?」孔子曰:「可以為難矣,仁則吾弗知也。」
孔子卒,原憲遂亡在草澤中。子貢相衛,而結駟連騎,排藜藿入窮閻,過謝原憲。憲攝敝衣冠見子貢。子貢恥之,曰:「夫子豈病乎?」原憲曰:「吾聞之,無財者謂之貧,學道而不能行者謂之病。若憲,貧也,非病也。」子貢慚,不懌而去,終身恥其言之過也。
公冶長,齊人,字子長。
孔子曰:「長可妻也,雖在累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南宮括字子容。
問孔子曰:「羿善射,妔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孔子弗答。容出,孔子曰:「君子哉若人!上德哉若人!」「國有道,不廢;國無道,免於刑戮。」三復「白珪之玷」,以其兄之子妻之。
公皙哀字季次。
孔子曰:「天下無行,多為家臣,仕於都;唯季次未嘗仕。」
曾■字皙。
侍孔子,孔子曰:「言爾志。」■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孔子喟爾嘆曰:「吾與■也!」
顏無繇字路。路者,顏回父,父子嘗各異時事孔子。
顏回死,顏路貧,請孔子車以葬。孔子曰:「材不材,亦各言其子也。鯉也死,有棺而無槨,吾不徒行以為之槨,以吾從大夫之後,不可以徒行。」
商瞿,魯人,字子木。少孔子二十九歲。
孔子傳易於瞿,瞿傳楚人駏臂子弘,弘傳江東人矯子庸疵,疵傳燕人周子家豎,豎傳淳於人光子乘羽,羽傳齊人田子庄何,何傳東武人王子中同,同傳菑川人楊何。何元朔中以治易為漢中大夫。
高柴字子羔。少孔子三十歲。
子羔長不盈五尺,受業孔子,孔子以為愚。
子路使子羔為費郼宰,孔子曰:「賊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為學!」孔子曰:「是故惡夫佞者。」
漆雕開字子開。
孔子使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孔子說。
公伯繚字子周。
周愬子路於季孫,子服景伯以告孔子,曰:「夫子固有惑志,繚也,吾力猶能肆諸市朝。」孔子曰:「道之將行,命也;道之將廢,命也。公伯繚其如命何!」
司馬耕字子牛。
牛多言而躁。問仁於孔子,孔子曰:「仁者其言也訒。」曰:「其言也訒,斯可謂之仁乎?」子曰:「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問君子,子曰:「君子不憂不懼。」曰:「不憂不懼,斯可謂之君子乎?」子曰:「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樊須字子遲。少孔子三十六歲。
樊遲請學稼,孔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孔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智,曰:「知人。」
有若少孔子四十三歲。有若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恭近於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
孔子既沒,弟子思慕,有若狀似孔子,弟子相與共立為師,師之如夫子時也。他日,弟子進問曰:「昔夫子當行,使弟子持雨具,已而果雨。弟子問曰:『夫子何以知之?』 夫子曰:『詩不雲乎?「月離於畢,俾滂沱矣。」昨暮月不宿畢乎?』 他日,月宿畢,竟不雨。商瞿年長無子,其母為取室。孔子使之齊,瞿母請之。孔子曰:『無憂,瞿年四十後當有五丈夫子。』 已而果然。問夫子何以知此?」有若默然無以應。弟子起曰:「有子避之,此非子之座也!」
公西赤字子華。少孔子四十二歲。
子華使於齊,厓有為其母請粟。孔子曰:「與之釜。」請益,曰:「與之庾。」厓子與之粟五秉。孔子曰:「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吾聞君子周急不繼富。」
巫馬施字子旗。少孔子三十歲。
陳司敗問孔子曰:「魯昭公知禮乎?」孔子曰:「知禮。」退而揖巫馬旗曰:「吾聞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魯君娶吳女為夫人,命之為孟子。孟子姓姬,諱稱同姓,故謂之孟子。魯君而知禮,孰不知禮!」施以告孔子,孔子曰:「丘也幸,苟有過,人必知之。臣不可言君親之惡,為諱者,禮也。」
梁鱣字叔魚。少孔子二十九歲。
顏幸字子柳。少孔子四十六歲。
厓孺字子魯,少孔子五十歲。
曹恤字子循。少孔子五十歲。
伯虔字子析,少孔子五十歲。
公孫龍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歲。
自子石已右三十五人,顯有年名及受業見於書傳。其四十有二人,無年及不見書傳者紀於左:
厓季字子產。
公祖句茲字子之。
秦祖字子南。
漆雕哆字子斂。
顏高字子驕。
漆雕徒父。
壤駟赤字子徒。
商澤。
石作蜀字子明。
任不齊字選。
公良孺字子正。
後處字子里。
秦厓字開。
公夏首字乘。
奚容箴字子皙。
公肩定字子中。
顏祖字襄。
鄡單字子家。
句井疆。
罕父黑字子索。
秦商字子丕。
申黨字周。
顏之仆字叔。
榮旗字子祈。
縣成字子祺。
左人郢字行。
燕伋字思。
鄭國字子徒。
秦非字子之。
施之常字子恆。
顏噲字子聲。
步叔乘字子車。
原亢籍。
樂欬字子聲。
廉絜字庸。
叔仲會字子期。
顏何字厓。
狄黑字皙。
邦巽字子斂。
孔忠。
公西輿如字子上。
公西葴字子上。
太史公曰:學者多稱七十子之徒,譽者或過其實,毀者或損其真,鈞之未睹厥容貌,則論言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余以弟子名姓文字悉取論語弟子問並次為篇,疑者闕焉。
教興闕里,道在鄖鄉。異能就列,秀士升堂。依仁游藝,合志同方。將師宮尹,俎豆琳琅。惜哉不霸,空臣素王
下面是譯文:孔子說:「跟著我學習而精通六藝的弟子有七十七人」,他們都是具有奇異才能的人。德行方面突出的: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擅長處理政事的:冉有,季路。語言方面的:宰我,子貢。文章博學方面的:子游,子夏。顓孫師偏激,曾參遲鈍,高柴愚笨,仲由粗魯,顏回經常貧窮無所有。端木賜不接受命運的擺布而去經營商業,不過他推測的行情經常是准確的。
孔子所禮敬的人:在周朝是老子;在衛國是蘧伯玉;在齊國是晏仲平;在楚國是老萊子;在鄭國是子產;在魯國是孟公綽。他也經常稱頌臧文仲、柳下惠、銅鞮伯華、介山子然,孔子出生的時間比他們都晚,不是同一時代的人。
顏回,是魯國人,字子淵。比孔子小三十歲。
顏淵問什麼是仁,孔子說:「約束自己,使你的言行符合於禮,天下的人就會稱許你是有仁德的人了。」
孔子說:「顏回!多麼德的人啊!吃的是一小竹筐飯,喝的是一瓢水,住在簡陋的胡同里,一般人忍受不了這種困苦,顏回卻也不改變自己的樂趣。聽我授業時,顏回象個蠢笨的人,下課後考察他私下的言談,也能夠刻意發揮,顏回實在不笨。」「任用你的時候,就匡時救世,不被任用的時候,就藏道在身,只有我和你才有這樣的處世態度吧!」
顏回才二十九歲,頭發就全白了,過早的死去。孔子哭得特別傷心,說:「自從我有了顏回,學生們越來越和我親近。」魯哀公問:「學生中誰是最好學習的?」孔子回答說:「有個叫顏回的人最好學習,從不把怒火轉移到別人身上,不再犯同樣的過失。不幸的是壽命很短,死了,現在就沒有這樣的人了。」
閔損,字子騫,比孔子小十五歲。
孔子說:「閔子騫太孝順啦!他侍奉父母,順從兄弟,別人對他的父母兄弟誇贊他都沒有非議的閑話。」他不做大夫的家臣,不要昏君的俸祿。
所以他說:「如果有人再來召我,我一定逃到汶水以北了。」
冉耕,字伯牛。孔子認為他有德行。
伯牛得了難治的病,孔子前去問候他,從窗戶里握手住他的手,說:「這是命啊!這樣好的人卻得了這樣的病,這是命啊!」
冉雍,字仲弓。
仲弓問如何處理政事,孔子說:「出門做事如同接待貴賓一樣謙恭有禮,使用百姓如同承辦隆重的祭典一樣虔誠謹慎。這樣,在諸侯的封國里任職,就沒人怨恨你,在卿大夫的家邑里任職也不會有人怨恨你。」
孔子認為仲弓在德行方面有成就,說:「冉雍啊,可以讓他作個卿大夫一樣的大官。」
仲弓的父親,是個地位卑微的人。孔子打比方說:「雜色牛生出紅色的小牛,兩角長得周正,即便你不想用它作祭品,山川的神靈難道會舍棄它嗎?」
冉求,字子有,比孔子小二十九歲。作李氏家臣之長。
季康了問孔子說:「冉求有仁德嗎?」孔子回答說:「有千戶人家的城邑,有百輛兵車的采邑,冉求能夠把那裡的軍政事物管理好。至於他仁德不仁德,我就不知道了。」季康子又問:「子路有仁德嗎?」孔子回答說:「象冉求一樣。」
冉求問孔子說:「聽到應做的事情就立刻行動嗎?」孔子回答說:「立刻行動。」子路問孔子說:「聽到應做的事就應該立刻行動嗎?」孔子回答說:「有父親兄長在,怎麼聽到就能立刻行動呢?」子華感到這件事很奇怪,不解地說:「我大膽地問問,為什麼問同樣的問題而回答卻不一樣呢?」孔子回答說:「冉求做事畏縮多慮,所以我激勵他。仲由做事有兩個人的膽量,所以我要抑制他。」
仲由,字子路,卞地人。比孔子小九歲。
子路性情粗朴,喜歡逞勇鬥力,志氣剛強,性格直爽,頭戴雄雞式的帽子,佩戴著公豬皮裝飾的寶劍,曾經欺凌孔子。孔子用禮樂慢慢地誘導他,後來,子路穿著儒服,帶著拜師的禮物,通過孔子學生的引薦,請求作孔子的學生。
子路問如何處理政事,孔子說:「自己先給百姓作出榜樣,然後才能使百姓辛勤地勞作。」子路請求進一步講講。孔子說:「持久不懈。」
子路問:「君子崇尚勇敢嗎?」孔子說:「君子最崇尚的是義。君子只好勇而不崇尚義,就會叛逆作亂。小人只好勇而不崇尚義,就會做強盜。」
子路要聽到什麼道理,沒有馬上行動,只怕又聽到別的道理。
孔子說:「只聽單方面言辭就可以決斷案子的,恐怕只有仲由吧!」「仲由崇尚勇敢超過我之所用,就不適用了。」象仲由這種性情,不會得到善終。」「穿著用亂麻絮做的破舊袍子和穿著裘皮大衣的人站在一起而不認為羞愧的,恐怕只有仲由吧!」「仲由的學問好象登上了正廳,可是還沒能進入內室呢。」
季康子問道:「仲由有仁德嗎?」孔子答說:「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可以讓他管理軍政事務,至於他有沒有仁德,我就不知道了。」
子路喜歡跟隨孔子出遊,曾遇到過長沮、桀溺、扛著農具的老人等隱士。
子路出任季氏的家臣,季孫問孔子說:「子路可以說是人臣了嗎?」孔子回答說:「可以說是備位充數的臣子了。」
子路出任蒲邑的大夫,向孔子辭行。孔子說:「蒲邑勇武之士很多,又難治理。可是,我告訴你:恭謹謙敬,就可以駕馭勇武的人;寬厚清正,就可以使大家親近;恭謹清正而社會安靜,就可以用來報效上司了。」
當初,衛靈公有位寵姬叫作南子。靈公的太子蕢聵曾得罪過她,害怕被謀殺就逃往國外。等到靈公去世,夫人南子想讓公子郢繼承王位。公子郢不肯接受,說:「太子雖然逃亡了,太子的兒輒還在。」於是衛國立了輒為國君,這就是衛出公。出公繼位十二年,他的父親蕢聵一直留在國外,不能夠回來。這時子路擔任衛國大夫孔悝采邑的長官。蕢聵就和孔悝一同作亂,想辦法帶人潛入孔悝家,就和他的黨徒去襲擊衛出公。出公逃往魯國,蕢聵進宮繼位,這就衛庄公。當孔悝作亂時,子路還有事在外,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趕回來。子羔從衛國城門出來,正好相遇,對子路說:「衛出公逃走了,城門已經關閉,您可以回去了,不要為他遭受禍殃。」子路說:「吃著人家的糧食就不能迴避人家的災難。」子羔終於離去了。正趕上有使者要進城,城門開了,子路就跟了進去。找到蕢聵,蕢聵和孔悝都在台上。子路說:「大王為什麼要任用孔悝呢?請讓我捉住他殺了。」蕢聵不聽從他的勸說。於是子路要放火燒台,蕢聵害怕了,於是叫石乞、壺黶到台下去攻打子路,斬斷了子路的帽帶。子路說:「君子可以死,帽子不能掉下來。」說完系好帽子就死了。
孔子聽到衛國發生暴亂的消息,說:「唉呀,仲由死了!」不久,果真傳來了他的死訊。所以孔子說:「自從我有子仲由,惡言惡語的話再也聽不到了。」這時,子貢正為魯國出使到了齊國。
宰予,字子我。他口齒伶俐,擅長辭辯。拜在孔子門下以後,問道:「一個人的父母死了,守孝三年,時間不是太長了嗎?君子三年不習禮,禮義必定會毀壞;三年不演奏音樂,音樂一定會敗環。一年間,陳舊的穀子吃完了,新的穀子又成熟了,鑽木取火的木材換遍了,守喪一年也就可以了。」孔子說:「只守喪一年,你內心安不安呢?」宰我回答說:「心安。」孔子說:「你既然感到心安理得,你就這樣做吧。君子守孝期間,即使吃美味的食品,也感覺不到
㈤ 子貢游說五國之君
吳王發帖邀約諸侯,衛侯到得最晚,太宰伯嚭(春秋楚人,吳王夫差敗越,句踐派文種求和,越後滅吳,以嚭不忠誅殺)派吳兵包圍衛侯所住的行館。
子貢得知此事,去對伯嚭說:「衛侯赴約前一定和眾臣商議過,眾臣中也一定有人贊成,有人反對,意見分歧,所以衛侯才到得晚。贊成衛侯前來的大臣是您的朋友,持反對意見的就是您的敵人。今天您派兵包圍衛侯行館,這是背棄朋友、助長敵人聲勢的做法。」
伯嚭聽了子貢這番話,就下令撤離包圍衛侯行館的人馬。
田常(春秋齊人,即田恆,漢避孝文帝諱改恆為常)有篡國之心,但顧忌高、國,鮑、晏等齊國的大臣,所以打算討伐魯國以立威。孔子正在魯國,聽說田常將率兵伐魯,對門下弟子說:「魯國是我的祖國,現在情勢危急,你們怎不想辦法挽救魯國呢?」子張(姓顓孫,名師)、子石(即公孫龍)都自願出門游說,但孔子只答應子貢去。
子貢向孔子辭行後,便直接到齊國求見田常。子貢對田常說:「齊國出兵攻魯,我以為是嚴重的錯誤,因為魯國是個難以征服的國家。魯國城牆低,城壁薄,國土狹小,君王懦弱,大臣愚昧,百姓又厭惡戰爭,所以我說難以征服;相國不如伐吳,吳國城牆高,城壁厚,國土遼闊,兵精甲利,戰將如雲,這才容易征討。」
田常一聽,大為生氣,說:「您說的困難,是一般人說的容易;您說的容易,卻是一般人說的困難。為什麼對我說這么荒謬的話呢?」
子貢說:「我聽人說:『國家內部有問題,要選擇強國來攻擊;相反的,國家外部有問題,則選擇弱國來攻擊。』打敗魯國,造成齊國疆域的擴張,只會使齊王驕傲,朝臣驕寵,功勞不在相國您個人身上,於是您在齊王心中的份量就減弱了。可這完全是您出兵的不當造成的,導致齊王高傲,大臣權重,您想要進一步成就什麼大事,就困難了。更嚴重的是,還會進一步使您上與君王疏遠,下與群臣爭權,就連原有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所以我說不如出兵攻吳。伐吳不勝,齊國的兵力折損於戰場,對您有威脅的大臣武將也消減一空,到時候,有能力掌握整個齊國的只有相國您一人了。」
田常臉色這才和緩下來,點頭說道:「先生的分析雖有理,但我軍已經開到魯國邊境,如果忽然命令軍隊伐吳,大臣們會起疑心,先生看該怎麼辦呢?」
子貢說:「相國先想辦法拖住軍隊,我立即前往吳國,說服吳王為救魯而伐齊,相國再出兵迎敵,這么一來,再聰明的大臣也不會懷疑相國的用心。」田常一口答應。
子貢辭別田常後,立即連夜趕往吳國,對吳王夫差說:「臣聽說真正的王者不會滅絕別人的世族,真正的霸主沒有可畏懼的敵人。千鈞雖重,但是加一銖就可動搖。今天強齊伐弱魯,擺明了和吳國爭奪霸權,對王而言是一大威脅,大王為何不伐齊以救魯呢?救魯能彰顯大王救絕存亡的仁名,伐齊能得到大利,泗水一帶的各個小國可因此劃入吳國手中,既擊破有爭霸實力的強齊,又可讓強大的晉國望風臣服,還有什麼比這個對吳國更有利的呢?再說大王以救魯為名出兵,其實是為了擊破齊國,有這個名義和機會,各國諸侯再厲害也無法質疑大王您出兵的正當性。」
吳王說:「好是好,不過本王曾與越大戰一場,擊敗它之後把它安置在會稽。多年來勾踐卧薪嘗膽發奮圖強,想對我進行報復。為除後患,待本王先伐越後救魯。」
子貢說:「不行。越的實力好比魯國,而吳和齊則是實力差不多的一級強國,等大王您擊破越國,齊國也早已拿下魯國了。再說大王是以存亡繼絕的名義出兵伐齊,現在先討伐小小的越國,會被看成吳國是懼怕齊國的強大,這不是勇敢的表現。真正的勇者不怕困難,真正的仁者不怕一時的困頓,真正的智者不會錯失良機。今天先不滅越國,是對諸侯顯示大王的仁德;為救魯而伐齊,必能使晉國感受吳國國力的強大,其他諸侯也必會因吳國的強大而臣服,那麼大王的霸業就來臨了。如果大王實在放心不下,我願為大王跑一趟越國,要越王出兵隨大王伐齊,這樣越國境內就無兵可用,大王也不用擔心勾踐會乘機報復了。」吳王非常高興。
子貢離開吳國後,立即前往越國。越王句踐聽說子貢要來,立即令人清掃道路,並在三十里外親迎子貢,奉為上賓。
越王說:「越國地處偏僻,怎敢煩勞先生親自前來!」
子貢說:「我來之前,曾想說服吳王救魯伐齊,但吳王想出兵卻擔心越國趁機攻擊吳國,堅持要滅越才肯伐齊,如此,越國滅亡便在旦夕之間。我聽說,一個人如果沒有報仇之心,卻表現得讓人懷疑,這是愚笨的;如果真有雪恥之心卻讓人識破,這是失敗的;還沒有行動就讓人預測到,這是危險的。這三點都是成就大事的兵家大忌。」
句踐趕忙跪下來向子貢求道:「孤曾不自量力和吳戰於會稽,當年戰敗的慘狀痛入骨髓,孤日夜寢食難忘、苦心焦思,就算與吳王同歸於盡也心甘情願。」
子貢說:「吳王好大喜功,群臣早就難以忍受,再加上吳國因連年爭戰,軍士疲敝,百姓更是怨聲載道。忠臣伍子胥因為勸說吳王而被殺害,剩下太宰一味討好吳王,以滿足自己私慾,這已是亡國的徵兆。在只要大王肯發兵隨吳王伐齊,迎合吳王稱霸的野心;寶器贈予吳王,以卑詞尊奉吳王,那麼吳王一定出兵伐齊。吳王伐齊失敗,就是大王雪恥之日;若伐齊成功,吳王一定乘勝伐晉。我去見晉君,請晉君伐吳,吳國以精銳部隊伐齊後再戰強晉,一定元氣大傷,這時大王就能乘機攻吳,定能洗雪會稽之恥。」
越王再次道謝,並贈子貢黃金百鎰、寶劍一把、良矛二支,子貢堅持不受。
離開越國後,子貢又來到吳國,對吳王報告越國的態度:「臣把大王的話轉告勾踐,勾踐惶恐萬分,說:『我勾踐年少時不得父母教誨,自不量力,得罪於吳國,挑起戰爭,軍隊覆亡,身為囚虜,國家更險些滅亡。只因為吳王仁德的恩賜,才能保有祖先的宗廟和國家。對於吳王的恩德,至死不敢遺忘,怎麼還有什麼報復之心呢?」
五天後,越王派大夫文種至吳,文種向吳王跪拜,說:「東海賤臣勾踐的使者文種特地前來拜見大王。勾踐聽說大王為伸張正義救魯伐齊,特派下臣文種奉上先人所收藏的盔甲二十副,屈盧之矛、步光之劍,為大王壯軍威,另精選國內士兵三千人,懇請准許賤臣勾踐披甲帶劍,率軍隨大王出征,為大王先鋒率先殺敵。」
吳王聽了非常高興,將勾踐願意隨軍出征的事告知子貢。子貢說:「不行。越王已讓越國全部士兵隨軍出征,如果再讓越王隨軍出征,就有些過份了,不如辭謝越王。」
吳王聽取了子貢所言。
吳王出兵伐齊後,子貢又趕往晉國,對晉君說:「臣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今吳伐齊,若齊王獲勝,勾踐一定會乘機洗雪會稽之恥;若吳獲勝,一定趁勢加兵於晉國。」
晉君大驚,問子貢:「那怎麼辦才好?」
子貢說:「應該立刻召集軍隊,作好備戰准備,以逸待勞來應付強敵。」
子貢回到魯國後,吳王與齊兵戰於艾陵,大破齊軍,生擒齊將七名。果然沒有返吳的打算,想乘勝攻晉,與晉軍相遇於黃池。結果晉人大敗吳軍。越王聽說吳王慘敗,立即出兵偷襲吳國,在離吳都七里的地方扎營,吳王聽說勾踐發兵攻吳,立即下令班師回朝,與越王戰於五湖,三戰皆敗,於是勾踐圍吳王宮,殺了夫差及伯嚭,終於洗雪會稽之恥。勾踐在滅吳三年後,完成稱霸諸侯的心願。
子貢靠一張嘴,存魯、亂齊、滅吳、強晉而霸越,十年之間五國的情勢皆起了劇烈的變動。
㈥ 戰國四君子之間有什麼故事
戰國四君子平原君、春申君、孟嘗君、信陵君。
孟嘗君與馮諼之間的故事
在春秋戰國時期,各國為了對抗強大的秦國的威脅,同時也是為了增強了自己的實力,紛紛招兵買馬,招募天下有才能的人。因此一時之間,出現了一股養「士」的潮流。而」戰國四公子「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而這四個人之中,實力最龐大,也是最具野心的便是來自齊國的孟嘗君。
孟嘗君,原名田文。齊國王室家族成員之一,幼時曾遭父親的嫌棄和厭惡,最後憑借著自己的智謀和出眾的表現,最終獲得了父親的認可,成功在四十幾個兄弟中殺出重圍,繼承爵位。此後便大量招募有才能的人,給他們最優厚的待遇,因此他的食客號稱達到了三千人。
馮諼是一個不一般的人才,他為了測試田文是否具有足夠的胸襟和眼界,便故意裝扮成無才無德的人來接近他,在孟嘗君接納他之後還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來刁蠻,但是田文卻滿足了他的所有要求。馮諼就此認定他確實是可輔佐他成就大業的人。
於是便傾力相助,先是挺身而出接受了到薛城收債的任務,燒了百姓的借據為孟嘗君買到了「義」。之後又「經營三窟」,幫助田文恢復並鞏固了相位。可以說孟嘗君能夠數十年沒有遭到什麼災禍,完全靠的是馮諼的計策。
孟嘗君和馮諼的故事告訴我們:作為領導要有廣闊的胸襟,要體恤下屬;而下屬在選擇為誰工作是也要進行充分地考慮和思索,這樣才能達到雙贏的結局。
(6)五國之君的故事是什麼擴展閱讀:
他們為什麼被稱之為「君子」
首先,在商周時,君子只是指代一個特定的社會階層,是相對於奴隸與平民的貴族的稱謂。並沒有褒貶的意思在裡面。
接下來,孔子在《論語》中有大量關於君子的論述,比如: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君子坦盪盪,小人長戚戚等。孔子或者儒家的君子代表的是一種道德完備的人。後來的人們完全將「君子」的社會地位這層意思去掉了。
那麼,戰國四君子,他們的君子稱謂有什麼共同之處呢?
1,他們都是貴族,是士大夫階層。他們的出身要麼是君王之子,要麼是君王的親戚。他們除了家境殷實之外,他們更是官僚,是社會的特權階層;
2、他們都有很多門客,最多的有門客3000,最少的也有門客1000。這個決定了他們的社會影響力,他們給人民的印象。
3、他們都是文化深厚的人。信陵君寫過兵書,平原君博學多才,他們都能夠禮賢下士,唯才是用;
4、他們都有一定的政治信仰,比如愛國、崇尚正義、愛好和平等。
所以,戰國四君子被稱之為君子,是綜合了兩種因素:社會地位和道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