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幸福,是一個人自我滿足後的情緒。這種情緒,可以來源於目標達成後的喜悅,也可以是和別人(或事)的不幸對比後,對自身處境產生的滿足感。人們在日常生活中,所體會到的快樂,滿足。情感得到升華之後的感情。
幸福是一種主觀感受,但是又與客觀因素密切相關,它的發展變化表現為個體的特殊性,但它又在社會成長中遵循著普遍的客觀規律,它既受內部因素影響,又受外部因素制約,涉及自然、社會、心理等方方面面。
幸福的層次:
1、保持童年的歡樂、激情、興奮、對生活的美好感覺。
2、在茫茫的人海中遇到深愛的人,一起生活,彼此深深的愛著彼此,彼此深深的依戀著彼此。每天一下班,興奮的、著急的回家和所愛的女孩團聚。
3、事業是人存在的意義之一,深深的愛著自己的事業,帶著激情在事業中積極奮斗,感覺每天都在獲得存在的意義,不枉青春。
B. 你知道房奴幸福在哪裡嗎
房奴(mortgage slave)一詞是教育部2007年8月公布的171個漢語新詞之一。「房奴」意思為房屋的奴隸。「房奴」是指城鎮居民抵押貸款購房,在生命黃金時期中的20到30年,每年用占可支配收入的40%至50%甚至更高的比例償還貸款本息,從而造成居民家庭生活的長期壓力,影響正常消費。購房影響到自己教育支出、醫葯費支出和撫養老人等,使得家庭生活質量下降,甚至讓人感到奴役般的壓抑。
現如今「房奴」這個名詞已經越來越成為我們社會所共同關注的熱點。通常來說,「房奴」就是指家庭月負債還款額超過家庭月收入50%以上的家庭,此類家庭因為負債率較高,已經影響了家庭生活的正常品質。按照國際通行的看法,月收入的1/3是房貸按揭的一條警戒線,越過此警戒線,將出現較大的還貸風險,並可能影響生活質量。
C. 找5篇經典美文
春天的發現
謝安妮
春天,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季節,也是一個美麗的季節,今年的春天,像一個雍容而調皮的小姑娘故意姍姍而來。一年之計在於春,春風吹過,萬物復甦,勤勞的人們為了秋收豐碩的果實,正忙碌地耕耘播種,撒下希望的種子。
雖然,春天他的第一個腳步,總是踏市在寒氣猶存的人間和大地。但是,它使冰河碎裂,使萬物舒展變柔,生機勃發,使每一顆美好的新都充滿幻想和希望。
在睡夢中,我朦朦朧朧地聽到了小燕子在「唧唧,唧唧」地叫著。哦!原來是春天來了。我走出家門。春雨過後,空氣顯得特別地甜潤、清新、我深深地呼吸著,感受著。
輕風微微地吹拂,如毛一般的細雨從天而降,千萬條柔柳,舒展著她們的筋骨。瞧!那脆弱而嬌嫩的小草正破土而出,貪婪地吮吸著春天的乳汁。經過冬天洗禮的大樹爭相發新枝。家門前的三棵的榕樹,開始長出一些嫩綠的葉子,好像戴了一頂新帽子似的,真美麗,小鳥在樹上活蹦亂跳。嬌艷的杜鵑花開得真燦爛,在春風中擺動著她那柔軟的身軀。小青蛙蹲在池塘的荷業上,「呱呱,呱呱」地叫著,彷彿在跟人類說:「春天來了,春天來了!」小蝌蚪再水利自由自在地暢玩著。
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啊!
春天真美啊,春天真可愛。春天,她給予了人們生機,給予了我希望。
鬱金香王國——太子灣
啊!我愛春天!
鬱金香王國——太子灣
在這個陽光明媚,春色撩人的日子裡,我和媽媽一齊去被譽有「鬱金香王國」美譽的太子灣去遊玩。
來到公園大門,只見兩旁都是蒼翠挺拔,鬱郁蔥蔥的樹木,似乎它們能把天空給遮起來。道路兩旁,四周,全被鮮花簇擁著。走進太子灣的中心,周圍滿是鬱金香,紅的,粉的,黃的,橙的……顏色各異,千姿百態。從遠處望去,彷彿這些鬱金香是一個龐大的營隊,它們站在一塊肥沃的土地上,整整齊齊地排著隊伍。一株株鬱金香在風媽媽的懷抱中搖曳,彷彿在給大自然跳著優美的舞蹈。鬱金香上,蝴蝶,蜜蜂,全都聚攏了,似乎在享受著春天帶給它們的希望。
走進太子灣里的小徑上,在感受春天芬芳的氣息的同時,還可以觀賞兩旁的櫻花樹。櫻花,小而潔白,它們張著一張張粉撲撲的小臉,微笑著。一陣微風吹過,櫻花的花瓣就隨風飄落下來,飄在你的頭發上,飄進你的袖管里……這種感覺還真別有一番詩意呢!
穿過小徑,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坪。草坪上,還有三處「生態角」。令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名為『文化之旅』——的生態角了。這是一個由植物、水平台、水景的多樣組合的休閑式庭院,給人一種自然,舒適的歐陸風情的體驗:在芭蕉樹樹葉的襯托下,潔白的護欄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在護欄的前面,是一塊地面,上面鋪著淺棕色的地板。在地面上,放著一張玻璃茶幾,上面還放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玻璃魚缸,在陽光的照射下,玻璃魚缸顯得格外漂亮。茶幾兩旁放著兩張天藍色的躺椅,前方的花壇中植滿了奇花異草。這種庭院,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人間天堂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們的行程即將結束,但在我的記憶中,永不消失的是我對這次愉快的鬱金香文化之旅的感受。
月光
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樹葉兒「簌簌」作響,彷彿在彈奏著一首《月光曲》,婉約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彷彿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夜的深處,田園朦朧,山影憧憧,水光溶溶,螢火點點,燭燈盞盞,好一幅月下畫卷!
生命又多像《月光曲》和畫卷啊!跳動的旋律演繹著生命的悲歡和離合。人生苦短,又怎麼不像是《月光曲》呢?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世上的萬物都是上帝的造化,都很和詣,而月卻不同,月有自己的性格,有陰晴圓缺,月的神韻風采就在這里體現出來了。月何必要爭奪輝煌呢?她的目的就是讓黑夜不再可怕,給人們送去一片暖意,一片光明罷了!
人不也如此嗎?有些人不正像月亮一樣默默無聞地為他人奉獻嗎?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彼此都會感到一絲溫暖,這就是月的內涵。
夜,已靜寂了。月亮靜靜灑下餘光,竭力驅走黑暗,為人們送來光明、溫暖與關愛!
潘天壽公園
我上幼兒園時,最愛去的地方就是潘天壽公園。
那裡春天時,鮮花綻放,土地上冒出了幾棵綠芽,還不時有幾只膽大淘氣的麻雀來湊熱鬧。孩子們在挺拔的樹苗旁玩耍,愉快極了。
夏天時,人們穿著背心,手裡拿著一根冰棍在廣場上散步。孩子們有的拿著棒冰,喊著「好熱啊!」。有的在樓梯的扶手上滑滑梯。有的在運動器材上活動,快樂極了。還有的在打羽毛球,踢足球,打籃球。真是熱鬧非凡呀!樹,比平時顯得更綠了。路旁的幾棵大樹舒展著枝葉,「沙沙」的聲音響著,好像在說:「來吧,來吧,來我這兒乘涼吧!」
深秋即將來臨時,早晨時常常可以見到老人們的身影。他們有的在練太極拳,她們則扭著扭著地跳扇子舞。清晨時,幾朵花的花瓣上還帶有幾滴晶瑩的露珠。樹和花有的生命力不強,已經落葉了。有的樹葉子已經枯黃,慢慢地脫離樹枝,落到了地上。
冬天,北風呼嘯,狂風無情地吹打著光禿禿的樹,幾棵樹呆立在那兒,廣場上只有幾個大人,一些小孩。有時大雪紛飛,像是冬姑娘給大地媽媽彈制的棉被。這時正是孩子們玩耍的好時機。他們有的將雪球扔向對方,有的正拿著胡蘿卜、橡皮准備堆一個又大又圓的雪人。還有的正在堆雪,可能想堆一座雪山吧!
潘天壽廣場一年四季都是那麼美麗,可愛,我喜歡!
美文推薦:瘋娘(看後無法令你平靜)
23年前,有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蓬頭垢面,見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諱地當眾小便。因此,村裡的媳婦們常對著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婦還上前踹幾腳,叫她「滾遠些」。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著在村裡轉悠。
那時,我父親已有35歲。他曾在石料場子幹活被機器絞斷了左手,又因家窮,一直沒娶媳婦。奶奶見那女子還有幾份姿色,就動了心思,決定收下她給我父親做媳婦,等她給我 家「續上香火」後,再把她攆走。父親雖老大不情願,但看著家裡這番光景,咬咬牙還是答應了。結果,父親一分未花,就當了新郎。
娘生下我的時候,奶奶抱著我,癟著沒剩幾顆牙的嘴,欣喜地說:「這瘋婆娘,還給我生了個帶把的孫子。」只是我一生下來,奶奶就把我抱走了,而且從不讓娘靠近。
娘一直想抱抱我,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給,給我……」奶奶沒理她。我那麼小,像個肉嘟嘟,萬一娘失手把我掉在地上怎麼辦?畢竟,娘是個瘋子。每當娘有抱我的請求時,奶奶總瞪起眼睛訓她:「你別想抱孩子,我不會給你的。要是我發現你偷抱了他,我就打死你。即使不打死,我也要把你攆走。」奶奶說這話時,沒有半點兒含糊的意思。娘聽懂了,滿臉的惶恐,每次只是遠遠地看著我。盡管娘的奶脹得厲害,可我沒能吃到娘的半口奶水,是奶奶一匙一匙把我喂大的。奶奶說娘的奶水裡有「神經病」,要是傳染給我就麻煩了。
那時,我家依然在貧困的泥潭裡掙扎。特別是添了娘和我後,家裡常常揭不開鍋。奶奶決定把娘攆走,因為娘不但在家吃「閑飯」,時不時還惹是生非。
一天,奶奶煮了一大鍋飯,親手給娘添了一大碗,說:「媳婦兒,這個家太窮了,婆婆對不起你。你吃完這碗飯,就去找個富點兒的人家過日子,以後也不準來了,啊?」娘剛扒了一大團飯在口裡,聽了奶奶下的「逐客令」顯得非常吃驚,一團飯就在嘴裡凝滯了。娘望著奶奶懷中的我,口齒不清地哀叫:「不,不要……」奶奶猛地沉下臉,拿出威嚴的家長作風厲聲吼到:「你這個瘋婆娘,犟什麼犟,犟下去沒你的好果子吃。你本來就是到處流浪的,我收留了你兩年了,你還要怎麼樣?吃完飯就走,聽到沒有?」說完奶奶從門後拿出一柄鋤,像余太君的龍頭杖似的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發出一聲響。娘嚇了一大跳,怯怯地看著婆婆,又慢慢低下頭去看面前的飯碗,有淚水落在白花花的米飯上。在逼視下,娘突然有個很奇怪的舉動,她將碗中的飯分了一大半給另一隻空碗,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奶奶。
奶奶呆了,原來,娘是向奶奶表示,每餐只吃半碗飯,只求別趕她走。心彷彿被人狠狠揪了幾把,奶奶也是女人,她的強硬態度也是裝出來的。奶奶別過頭,生生地將熱淚憋了回去,然後重新板起了臉說:「快吃快吃,吃了快走。在我家你會餓死的。」娘似乎絕望了,連那半碗飯也沒吃,朗朗蹌蹌地出了門,卻長時間站在門前不走。奶奶硬著心腸說:「你走,你走,不要回頭。天底下富裕人家多著呢!」娘反而走攏來,一雙手伸向婆婆懷里,原來,娘想抱抱我。
奶奶憂郁了一下,還是將襁褓中的我遞給了娘。娘第一次將我摟在懷里,咧開嘴笑了,笑得春風滿面。奶奶卻如臨大敵,兩手在我身下接著,生怕娘的瘋勁一上來,將我像扔垃圾一樣丟掉。娘抱我的時間不足三分鍾,奶奶便迫不及待地將我奪了過去,然後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當我懵懵懂懂地曉事時,我才發現,除了我,別的小夥伴都有娘。我找父親要,找奶奶要,他們說,你娘死了。可小夥伴卻告訴我:「你娘是瘋子,被你奶奶趕走了。」我便找奶奶扯皮,要她還我娘,還罵她是「狼外婆」,甚至將她端給我的飯菜潑了一地。那時我還沒有「瘋」的概念,只知道非常想念她,她長什麼樣?還活著嗎?沒想到,在我六歲那年,離家5年的娘居然回來了。
那天,幾個小夥伴飛也似地跑來報信:「小樹,快去看,你娘回來了,你的瘋娘回來了。」我喜得屁顛屁顛的,撒腿就往外跑,父親奶奶隨著我也追了出來。這是我有記憶後第一次看到娘。她還是破衣爛衫,頭發上還有些枯黃的碎草末,天知道是在那個草堆里過的夜。娘不敢進家門,卻面對著我家,坐在村前稻場的石磙上,手裡還拿著個臟兮兮的氣球。當我和一群小夥伴站在她面前時,她急切地從我們中間搜尋她的兒子。娘終於盯住我,死死地盯住我,裂著嘴叫我:「小樹……球……球」她站起來,不停地揚著手中的氣球,討好地往我懷里塞。我卻一個勁兒地往後退。我大失所望,沒想到我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這樣一副形象。一個小夥伴在一旁起鬨說:「小樹,你現在知道瘋子是什麼樣了吧?就是你娘這樣的。」
我氣憤地對小夥伴說:「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瘋子,你娘才是這個樣子。」我扭頭就跑了。這個瘋娘我不要了。奶奶和父親卻把娘領進了門。當年,奶奶攆走娘後,她的良心受到了拷問,隨著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來,所以主動留下了娘,而我老大不樂意,因為娘丟了我的面子。
我從沒給娘好臉色看,從沒跟她主動說過話,更沒有喊她一聲「娘」,我們之間的交流是以我「吼」為主,娘是絕不敢頂嘴的。
家裡不能白養著娘,奶奶決定訓練娘做些雜活。下地勞動時,奶奶就帶著娘出去「觀摩」,說不聽話就要挨打。
過了些日子,奶奶以為娘已被自己訓練得差不多了,就叫娘單獨出去割豬草。沒想到,娘只用了半小時就割了兩筐「豬草」。奶奶一看,又急又慌,娘割的是人家田裡正生漿拔穗的稻穀。奶奶氣急敗壞地罵她:「瘋婆娘穀草不分……」奶奶正想著如何善後時,稻田的主人找來了,竟說是奶奶故意教唆的。奶奶火冒三丈,當著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敲在娘的後腰上,說:「打死你這個瘋婆娘,你給老娘滾遠些……」
娘雖瘋,疼還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躲著棒槌,口裡不停地發出「別、別……」的哀號。最後,人家看不過眼,主動說「算了,我們不追究了。以後把她看嚴點就是……」這場風波平息後,娘歪在地上抽泣著。我鄙夷地對她說:「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個豬。」話音剛落,我的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是奶奶打的。奶奶瞪著眼罵我:「小兔崽子,你怎麼說話的?再這么著,她也是你娘啊!」我不屑地嘴一撇:「我沒有這樣的傻瘋娘!」
「嗬,你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舉起巴掌,這時只見娘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橫在我和奶奶中間,娘指著自己的頭,「打我、打我」地叫著。
我懂了,娘是叫奶奶打她,別打我。奶奶舉在半空中的手頹然垂下,嘴裡喃喃地說道:「這個瘋婆娘,心裡也知道疼愛自己的孩子啊!」我上學不久,父親被鄰村一位養魚專業戶請去守魚池,每月能賺50元。娘仍然在奶奶的帶領下出門幹活,主要是打豬草,她沒再惹什麼大的亂子。
記得我讀小學三年級餓一個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奶奶讓娘給我送雨傘。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幾跤,渾身像個泥猴似的,她站在教室的窗戶旁望著我傻笑,口裡還叫:「樹……傘……」一些同學嘻嘻地笑,我如坐針氈,對娘恨得牙癢癢,恨她不識相,恨她給我丟人,更恨帶頭起鬨的范嘉喜。當他還在誇張地模仿時,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向他砸過去,卻被范嘉喜躲過了,他沖上前來掐住我的脖子,我倆撕打起來。我個子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輕易壓在地上。這時,只聽教室外傳來「嗷」的一聲長嘯,娘像個大俠似地飛跑進來,一把抓起范嘉喜,拖到了屋外。都說瘋子力氣大,真是不假。娘雙手將欺負我的范嘉喜舉向半空,他嚇得哭爹喊娘,一雙胖乎乎的小腿在空中亂踢蹬。娘毫不理會,居然將他丟到了學校門口的水塘里,然後一臉漠然地走開了。
娘為我闖了大禍,她卻像沒事似的。在我面前,娘又恢復了一副怯怯的神態,討好地看著我。我明白這就是母愛,即使神志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因為她的兒子遭到了別人的欺負。當時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聲:「娘!」這是我會說話以來第一次喊她。娘渾身一震,久久地看著我,然後像個孩子似的羞紅了臉,咧了咧嘴,傻傻地笑了。那天,我們母子倆第一次共撐一把傘回家。我把這事跟奶奶說了,奶奶嚇得跌倒在椅子上,連忙請人去把爸爸叫了回來。爸爸剛進屋,一群拿著刀棒的壯年男人闖進我家,不分青紅皂白,先將鍋碗瓢盆砸了個稀巴爛,家裡像發生了九級地震。這都是范嘉喜家請來的人,范父惡狠狠地指著爸爸的鼻子說:「我兒子嚇出了神經病,現在衛生院躺著。你家要不拿出1000塊錢的醫葯費,我他媽一把火燒了你家的房子。」
1000塊?爸爸每月才50塊錢啊!看著殺氣騰騰的范家人,爸爸的眼睛慢慢燒紅了,他用非常恐怖的目光盯著娘,一隻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娘打去。一下又一下,娘像只惶惶偷生的老鼠,又像一隻跑進死胡同的獵物,無助地跳著、躲著,她發出的凄厲聲以及皮帶抽在她身上發出的那種清脆的聲響,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趕來制止了爸爸施暴的手。派出所的調解結果是,雙方互有損失,兩不虧欠。誰在鬧就抓誰!一幫人走後,爸看看滿屋狼籍的鍋碗碎片,又看看傷痕累累的娘,他突然將娘摟在懷里痛哭起來,說:「瘋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咱們沒錢賠人家啊。這都是家窮惹的禍!」爸又看著我說:「樹兒,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大學。要不,咱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一輩子啊!」我懂事地點點頭。
2000年夏,我以優異成績考上了高中。積勞成疾的奶奶不幸去世,家裡的日子更難了。恩施洲的民政局將我家列為特困家庭,每月補助40元錢,我所在的高中也適當減免了我的學雜費,我這才得以繼續讀下去。
由於是住讀,學習又抓得緊,我很少回家。父親依舊在為50元打工,為我送菜的擔子就責無旁貸地落在娘身上。每次總是隔壁的嬸嬸幫忙為我抄好鹹菜,然後交給娘送來。20公里的羊腸山路虧娘牢牢地記了下來,風雨無阻。也真是奇跡,凡是為兒子做的事,娘一點兒也不瘋。除了母愛,我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在醫學上應該怎麼破譯。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個星期天,娘來了,不但為我送來了菜,還帶來了十幾個野鮮桃。我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笑著問她:「挺甜的,哪來的?」娘說:「我……我摘的……」沒想到娘還會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揚她:「娘,您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娘嘿嘿地笑了。
娘臨走前,我照列叮囑她注意安全,娘哦哦地應著。送走娘,我又扎進了高考前最後的復習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課,嬸嬸匆匆地趕來學校,讓老師將我喊出教室。嬸嬸問我娘送菜來沒有,我說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嬸嬸說:「沒有,她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心一緊,娘該不會走錯道吧?可這條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會錯啊。嬸嬸問:「你娘沒說什麼?」我說沒有,她給我帶了十幾個野鮮桃哩。嬸嬸兩手一拍:「壞了壞了,可能就壞在這野鮮桃上。」嬸嬸問我請了假,我們沿著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確有幾棵野桃樹,桃樹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桃子,因為長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來。我們同時發現一棵桃樹有枝丫折斷的痕跡,樹下是百丈深淵。嬸嬸看了看我說,「我們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說,「嬸嬸你別嚇我……」嬸嬸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山谷里走……
娘靜靜地躺在谷底,周邊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臟俱裂,緊緊地抱住娘,說:「娘啊,我的苦命娘啊,兒悔不該說這桃子甜啊,是兒子要了你的命……娘啊,您活著沒享一天福啊……」我將頭貼在娘冰涼的臉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頭都陪著我落淚……
2003年8月7日,在娘下葬後的第100天,湖北大學燙金的錄取通知書穿過娘所走過的路,穿過那幾株野桃樹,穿過村前的稻場,徑直「飛」進了我的家門。我把這份遲到的書信插在娘冷寂的墳頭:「娘,兒出息了,您聽到了嗎?您可以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