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新疆人都不知道!穿越盤龍古道走過幸福五號橋就是夢里的杏花村
沿著蹤跡走到記憶的深處,你有最感動和欣喜的瞬間嗎?也許有些人覺得很多,但是也許有些人始終不曾感覺到。
在我的記憶里,離幸福最近的一次一定是在喀什地區塔什庫爾干縣的杏花村。
置身這里,你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遇到陶淵明筆下的武陵人;置身這里,你會慶幸自己穿越進了武俠小說,沉浸感受淡看江湖情的灑脫;置身這里,你會好奇為什麼他們能這樣的原始,原始而自然。就像在看一場電影,正如《海上鋼琴師》的主角1900終身沒有下船,杏花村的人們也很少出去看看外面的斗轉星移。
或許,對他,對他們而言, 這里就已經是靈魂的歸宿。
總有人畢生都在追尋,追尋靈魂的棲息之地,追尋內心的片刻寧靜。他們背上沉重的行囊跨越千萬里,他們徒步在沙漠里、無人區里,他們翻越雪山踏過草原,可是他們的心始終不能安靜。
可能,尋找心靈的歸宿可以是旅行的一個意義。
也可能,沒有什麼意義,就只是對美的嚮往、對新鮮事物的好奇。
不管你對旅行有什麼樣的認識,不管你對生活有什麼期待,你都應該來一次杏花村。
杏花村
穿越【盤龍古道】,走過【幸福五號橋】就是炊煙、就是人家。就是杏花村。
杏花村因為春起帕米爾的杏花而聞名。
杏花花色又紅又白,胭脂萬點,花繁姿嬌。明明是嬌嬌嫩嫩的小花,但是始終在枝頭挺拔,顏色艷麗、姿態嫵媚。
幾個人合力方可環抱的古樹,不知道在這個幽靜的村子裡安然度過了幾個春華。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古樹不倒,生機不墜 。
帕米爾高原上,杏花樹下,幾個幼童在嬉鬧追跑,他們更接近孩子本身的模樣:那樣的天真、那樣的自在,就像沒有經過雕琢的玉,就像沒有打磨過的石,就像沒有被砍伐的木,就像理想中童年最幸福的模樣。
他們在這里,活成了自己。
活成自己並不容易,不是沒有世俗的誘惑也不是沒有出去的選擇,只是他們沒有被慾望吞噬,沒有向著虛幻的滿足妥協。
也許有人覺得他們是井底之蛙,但是,所謂的見多識廣也不過是某種范圍內的「淵博」。宇宙浩瀚,學海無涯,誰有能說目不識丁的和學富五車其實不一樣呢?
如果你有幸駛過盤龍古道,走過幸福五號橋來到杏花村,就一定會被時光感動,為這里的時光,為這里的時光本身而動容。
人「賦予」時光意義,於是我們有了十二時辰、二十四小時,我們有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了四時更替,有了時間變換。
可是時光本身的意義卻一直被各種規劃掩蓋,被整日的繁復遮蔽。
在杏花村裡你感受的永遠都會是時光本身 。時間第一次沒有經過鍾表的刻度展現在生命里,你會看到太陽變化的角度、看到雲彩的漂泊、看到花朵的凋落。
時光終究溫柔,我們也終究要在溫柔的時光里捍衛自己的歲月永恆。
幸福五號橋
幸福五號橋,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滿是先入為主的嗤之以鼻,什麼橋敢自稱幸福?
終於,我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的模樣,這個橋不光通往幸福的彼岸,橋本身就是幸福的模樣。
橋就像是動畫里才能畫出的動畫橋,整個動畫的畫風必須是 唯美的、清新的、雋永的 。
那一道道繩索和彎鉤,吊住的是每個人的心。
路有來處,橋有對岸 。橋下是碧綠的水波盪漾,橋上是優哉游哉的過往行人,有時還有馬車、自行車、摩托車、小轎車... 整條路就是時空的隧道,隧道里可以清晰的聞到花香、聽到鳥叫、看見人煙,隧道的盡頭就是夢中的世界。
盤龍古道
盤龍古道,昆侖山脈心電圖。走在這條公路上才會知道,路原來可以這樣走。
每一個直行都要拐彎,每一個路口都是新生。
也許,走過了這639道彎道人生真的會不一樣,帕米爾高原上每天都有奇跡發生。
今日走過了人生所有的彎路,從此人生盡是坦途。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這條路上的每一次轉彎都是和過去的彎道告別。 縱然過往都是曲折,只要能過去,那些曲折就只會是人生前進路上的插曲。
擁抱那些轉彎,接納那些過往,總有一天,每個人都能滿心歡喜地站在鏡子前,用喜愛的目光看待自己,用愉悅的心情看待過往。
這就是旅行能帶給生活的成長。在旅途中佇立高山之巔,抬頭是日月星辰,低頭是雲霧草原,往回看是感動喜悅,往前看是前程似海。
就是這樣,我與新疆來日方長...
-完-
② 《幸福隧道》自序:終結痛苦
痛苦各異,可覓其蹤;快樂相似,可求其成。幾十年在人生隧道里痛苦突圍,我自以為摸到了幸福之門。 …… 家父曾是教師,在政治運動中多嘴,遂成「反革命」。我和弟弟的童年就是跟著父母到處流浪:倒賣糧布票、刷油漆、補鞋、賣唱、燒炭、削竹筷、采草葯……雖然顛沛流離,生活艱辛;但父母的庇護讓天真的我不以為苦,反以為樂。
惟一有點緊張的是經常被打罵。因為我從小體弱,天天遺尿,每天醒來不敢起床,想把床單睡干;母親不懂醫學,總以為我是故意。幼小孩童初識的痛苦只是覺得委屈。 弟弟長得高大漂亮,招人喜歡,是我的好夥伴和保護傘;但十歲時得白血病死了,母親當場暈倒的場景至今仍在眼前。我握著弟弟的小手告別,那種讓人膽怯的涼,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生離死別,讓一個孩子嘗到了失去親人的恍惚和悲痛。
改革開放後,父親掙了點錢,一家人回到湖南老家定居。父親被打壓一輩子,希望兒子替他爭口氣,對我學業要求很嚴格,脾氣也暴躁。從他身上,我理解了不公平遭遇給人的壓抑。 初一時體檢,說我有血吸蟲,不得不休學治病。後來和一個同學吵架,他嘲笑我無能。為了證明自己,我堅持冬泳;為了磨練意志,越是暴雨越往操場沖。為了洗刷休學導致的留級恥辱,高一學期末,我找校長跳了級。
雖然十分努力,然而到了高三除語文能拔尖,其餘平平;考大學無望。認真思考後我痛下決心降級到高一從頭再來。一個少年,在學業上初嘗了挫折的失意。 重上高一後,我卻突然得了腦膜炎。出院回到學校,連老師和同學的姓名都忘得一干二凈,更不用說讀書。 又休學了。父親給我剃了光頭,讓我穿著短褲天天曬太陽、干農活。那時我就是個傻子,機械般任人拿捏。當然,這種疾病的痛苦,只是一種麻木的印記。
我常想:如果我腦膜炎無法康復,那個湖南鄉下少年,在荊楚蠻荒的原野,在後羿留下的最後一個太陽里,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生命軌跡…… 有一點康復後,我繼續讀書,仍然拚命鍛煉和洗冷水浴;但記憶力太差,成績不好。我的倔強和勤奮吸引了一個女同學的關注,我也如少年維特般愛上了她。
開始的一年多時間,只是寫信跟她談談我的理想和苦悶,根本沒有約會過;但產生的蝴蝶效應就是天天自慰多次,在極度亢奮和疲憊中,感覺自己就像是抱著「風月寶鑒」的賈瑞,對著鏡中影子索取痛苦。 過度的運動後狂喝開水,加上頻繁的自慰,終於把我擊倒了:結核性胸膜炎;從後背抽出來的血水有半痰盂。
再一次休學。病好些去上課,因為抗癆葯雷米封的神經毒性,我的舉止有些反常;女朋友看不慣,對我冷言冷語,我又賭氣棄學。 那一年我二十歲,跟父親說想出遠門,父親同意了。我拿著三百塊錢,直奔北京。在1988年春天的一個中午,我坐在茅盾故居前吃牛肉罐頭,把手割破了,忍不住嚎啕大哭;不是手痛,是難以言表的孤獨。 …… 京城除了給這個湖南青年一點眼界,沒有賜予更多的機會;我又回到湖南家鄉的小城。
後來的幾十年,我成為教師、公務員、媒體人,在一路狂奔的生活中因愛情經歷了兩次自殺,因車禍撞得昏迷,創業開酒店又破產,從湖南小城輾轉北上廣開始漂泊生活……不論在別人羨慕的時候,還是在別人驚訝的時候,我總是痛苦不堪。努力上進卻無法得到公正回報的憤懣,財富匱乏造成的自卑,婚戀受挫的悲涼,車禍後遺症的煩悶,生活漂泊的迷惘,諸多現實和理想膠著的沮喪……這些成了我人生隧道的凌亂風景。
其間,我的好友李尚平,因為反映教師工資拖欠問題接受媒體采訪,隨後不到一個月被不明黑槍殺害;而此案至今懸著。這是2002年「中國十大新聞事件」之一。他喜歡練健美,一身腱子肉,像一匹矯健的野馬,一下子就沒了。 我親手把骨灰放進他家的菜地,突然明白了生命是多麼的脆弱;而生之痛苦卻頑強的難以擺脫。
生活於我漸行漸遠;太多的彎路讓我不得不放慢腳步;死亡和新生讓我更加珍惜生命,也促使我開始思考——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痛苦?怎樣才能最大程度滿足自己的慾望,又不侵犯他人的利益?怎樣才能讓痛苦的人生更有意義? ……
「我不是我,我只是我的研究對象」。 我把自己浸在痛苦中放棄逃生,就是想為自己,也為天下和我一樣的苦人找到終結痛苦的良方。 人為什麼來到世界?按米勒的觀點,在光、熱、輻射、酸鹼作用下的化學反應產生了蛋白質,隨後進化為各種生命。 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從化學的角度說沒有意義!一切塵埃、泥石、細菌、真菌、細胞、植物、動物,本質上都是元素的偶然組合,一切平常和超凡的生命都只是元素的組合過程;40多億年前是泥土,死後還是。
從生物學角度看,螻蟻和草木,人和畜都是向死而生,抗爭和索取只是生存的自然法則。 生命的本能需要戰勝痛苦,努力生存,爭取更大的進化。人是製造萬物悲劇的元兇,也是生命進化和探索的主角。 從社會學角度看,人作為最高級的動物,為了贏得更大更多的生存空間,在慾望驅使下,破壞並改造著環境,並在其中體驗喜怒哀樂、愛恨情仇。
人在破壞和建設中不斷自我學習和改造,成為目前世界的統治者。但作為個體的人,都很渺小;大多數人無力主宰自己的快樂,始終在欲求中痛苦。 以玄學思維看,就像史鐵生在地壇的輪椅上慨嘆的那樣,生存和死亡、健康和殘疾基本是命運做主,活著只是別無選擇的選擇;人面臨的只有具體而微的生存方法和痛苦煎熬。
從生理基礎看,痛苦或快樂,根源是神經和大腦的活動。每個人的痛苦和快樂,都與本「我」的神經和大腦的活動息息相關。 我是誰?這個命題,佛家的回答是「無我」。但「無我」是一種無力的自欺和空洞的說教。作為凡人,需要的是有可操作性的路徑。人生苦短,就算「無我」成佛,也浪費了今生。何不盡量讓自己的生命閃光,不枉此生?
人的一生離不開兩個爐子:一個是生理爐子,一個是心理爐子。生理爐子里有三把柴:生存、性、健康。心理爐子里是四把柴:成長、審美、愛、尊嚴。每個人都想達成慾望和幸福的和諧;但經歷不同,印記不同,選柴也不同。 對於社會整體來說,人都一樣可憐。廣義上,無法定義好人和壞人、君子和小人、英雄和懦夫。人的位置和立場,是在各種沖突和交鋒中形成的,有的是主動的,有的是被動的;一時一地的生理和心理及環境的影響,會讓人的善惡或窒息或萌芽,或超越限度走向反面。
既要贊美個體力量包括自己的獨特存在,也要理解和寬容人類的卑微;這樣才能戰勝痛苦或終結痛苦。——假想你以上帝之眼俯瞰這個藍色星球上的生命,包括他們中間的那個你;他們熙熙攘攘,他們努力奮斗,他們成功失意,他們痛哭流涕,他們得意忘形……所有得失和所有哀樂,都只是你心中的人生百態,輸贏都只是一瞬……
幾十年的痛苦煉獄,我發現自美的人生態度可以戰勝痛苦,快樂更多,給幸福加分。 自美,是發現自我閃光的手段。——強調並認知自我存在的獨特和獨立性,在自己的王國里自強不息,並醉心其中;面臨挫折也不對自己懷疑和否定,以笑看雲起的態度面對一切不幸與歡欣,在「我」的王國里做自己的國王和臣民。理性審視「我」國的國王和臣民,痛苦便成了一個客觀存在並可以解決的問題;而不是揮之不去的陰雲。當以自美讓自我發光後,人生就賦予了積極意義。 一個人的自美精神確立之時,他能以一個真正的「我」掌握兩個爐子的規律和選柴的訣竅,不讓痛苦擁堵人生隧道。
最近這些年,我參與了一些學術活動,激發了對幸福學研究的興趣,想釐清「痛苦」與「快樂」「幸福」的關系,並使之理論化。隨著學習和思考的深入,我發現痛苦學或者快樂學涉及的學科非常廣,涉及腦科學、生物、物理、化學、心理學、倫理學、哲學、美學、文學、藝術等諸多領域。 惟其深奧,值得探索;惟其艱難,彌顯珍貴。
我本質上是個常識和思想的侏儒,只是偶然爬上了學習樓梯;和牛頓一樣,我踩著的,仍然是他人的肩膀。給我肩膀的巨人都不在了,但他們的名字我永遠記得,他們是德謨克利特、亞里斯提卜、赫格西亞、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孔子、莊子、伊壁鳩魯、孟德斯鳩、康德、叔本華、弗洛伊德、洛克、榮格、尼采、馬斯洛、羅素等等為了人類的幸福執著探索的哲人。我希望可以像他們一樣,挖掘通向幸福的隧道,在黑暗中尋找光源;即便無人跟隨,也為尋找光明提供一種可能,對曾經像我一樣無助的人提供一點幫助,使他們盡早終結痛苦,得到想要的幸福。
這本小冊子,是我對痛苦之門的敲擊。大門里還有很多小門,而我敲開的小門背後,究竟有什麼樣的藏品,我還需要繼續追問。 我期待,之後有更多更強的敲門者,找到斬斷痛苦的利刃,打開幸福路徑,穿越人生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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