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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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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小學課文 幸福在哪裡 的全文
三個牧童每天驅趕牲畜到離村子很遠的森林去,那裡渾濁的泉水從凋落樹葉和青草下面慢慢地往外冒。
一個孩子說:「我們來把泉水弄乾凈好嗎?」
「好,就這么辦!」他的兩個朋友愉快地響應了。
第二天,他們帶來十字鎬、鐵鏟,先外開一條深溝,把雜草和腐爛樹葉上的污水排出去。當積聚在地面的污水排光以後,小沼澤的沙土底下湧出一股清潔透明的泉水。孩子們高興極了。他們又從遠處搬來石塊,把沼澤砌成了一個整齊的泉井。
孩子們愉快地、心滿意足地坐在泉井旁的石板上,觀賞著清澈的泉水。水清得同鏡子一樣。當泉井的水慢慢上來時,他們又把引向一條水溝往外流,
突然,森林裡出現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姑娘,淡褐色的辮子拖到腳跟頭上戴著一個白色的花環。
「孩子們,你們好!」她說,「我可以喝你們泉井裡的水嗎?」
「喝吧!」孩子們回答,「我們把它弄乾凈,就是供大家喝的。」
姑娘彎下腰,用自己雪白的手從井裡舀了三次水。
「我為你們每個人的健康喝了三口水......」她微笑著說。
沉默了一會兒,她補充說:「你們做了一件好事,我非常感謝你們,並代表森林,代表森林裡的動物,包括森林裡飛翔的小鳥和生長在這里的花草,感謝你們!祝你們健康和長壽!再見!祝你們幸福......」
孩子們面面相覷,高興得跳起來。
「你祝我們幸福,」一個孩子對她說,「但是你說說,幸福在哪裡?」
「你們自己會知道的,十年以後我們再到這里見面。如果那時你們還不知道幸福在哪裡,我再向你們公開秘密。」
姑娘和出現時一樣突然消失了。
「那我們就各奔前程,去探索幸福,」一個孩子提議,「我向東走。」
「我向西。」另一個說。
「我就留在村子裡,我認為幸福就在這里。」
於是三個人分頭走了。
十年以後,他們又回到這里。現在他們已成了三個剛強、健康的小夥子。他們互相看看,心裡充滿喜悅。泉井和從前一樣,靜靜地冒著晶瑩的涼水。周圍的樹木茂盛起來了,向大地投向濃蔭,這里增加了許多通向四面八方的林蔭小路,都是人們來這里取水或者來這里解渴踩出來的。潮濕的沙土上布滿鳥爪的痕跡,草地上留下了野象和羚羊的腳印。
年輕人看到這一切,激動地說:「我們的勞動雖然不偉大,但是它帶來了多大的好處呀!」
他們坐在從前坐過的石板上,決定在這里等候美麗的姑娘。
「你們知道吧?」第一個青年說,「我們分手後,我到了城裡,上了學校。我勤奮努力,現在已經成了醫生。」
「那你已經知道幸福在哪裡了?」朋友們問。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道理。我把飽受痛苦的病人治好,當他們恢復健康時,我就感到了幸福。」
第二個說:「我沒有拒絕任何工作。在鐵路上做過工,在輪船上做過服務員,我當過消防員,當過養花工。勞動是正當的,我知道我的勞動對人們有益是,我就感到了幸福。」
「那你呢?」他們轉向留在村子裡的小夥子。
「我耕田種地,地里長出糧食,我看到我的勞動沒有徒勞,我也就感到了幸福。」
突然,和十年前一樣,在他們面前出現了美麗的姑娘。她絲毫沒有改變,仍然是淡褐色的辮子,藍藍的眼睛,頭上還是那頂花環。
她顯得那麼美麗、樸素和溫柔。
「我非常高興你們信守諾言。」姑娘說,「我都聽到了,你們的話已經證實:你們領悟了,幸福就在有益於人類的勞動中。」
「你是誰?」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是智慧的女兒。」她說完就消失了。
❺ 【小說】幸福在哪裡
那年8月,我接到了師大的錄取通知,我終於可以離家了。
我沒日沒夜拚命念書,就是想遠遠地離開它。盡管來送我的父親鬢角斑白,佝僂著背,但一到高鐵站,我還是一把搶過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恨他倆!
八歲前,在陝西一個普通的農村裡,我曾經擁有過一個溫暖的家。我爸是村小校長,我媽是村小老師。後來,他倆先後辭去公職,帶著我到了省城長安,去追求「幸福」。
十年後,他倆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但與我無關。我媽還是老師,我後爹是一個帶著女兒的校長;我爸也當上校長了,後媽是一個帶著女兒的老師。我呢,平白無故地添了兩個妹妹。我甚至懷疑我的父母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人了,兜兜轉轉不過是各自多了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而已。
尤瓦爾·赫拉利說:「人類無法真正了解各種決定最後的結果。」
我無聲地哭了。
1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那是我家的蘋果園。
花開成漫天雲霧的時候,我媽會在果園里疏花。詩人說梨花像雪,其實蘋果花才像雪。這香噴噴的雪,撲簌簌地落在我媽的頭巾上、肩頭、身上,盡管我媽臉上有曬斑,身材粗壯結實,可我覺得她舉著長竹竿的樣子就是仙女。
我爹只是蹲在地頭上,眯著原本就小的眼睛看著我媽笑。
我知道媽是心疼爹,就把活都攬下了。而我爹呢,就一個字,懶!
蘋果園不遠處,村裡最方正的地坑四合院,就是我家。很多外地人看到我家的窯洞總是大呼小叫:「快看!房子建在地下!」
我爹說:「房屋就該建在大地之中,人心靜下來就能聽到黃土地的心跳。你站在院中看天,天圓地方。正應了老祖宗的話。」我爹還寫了一幅對子貼在窯兩邊:「聞聲不見人,見樹不見根。」
我家院子里種的是椿樹。每逢正月初一,我媽就讓我抱住椿樹,大聲地念:
「椿樹椿樹你為王,你長粗來我長長。你長粗來做大梁,我長高來穿衣裳。」
冬去春來,椿樹知道了,就發出新芽。我爹就來一盤香椿炒雞蛋,眯著細細的眼睛,吧嗒著嘴,乘我媽不注意再給自己倒一杯酒。
天熱了,我媽在椿樹下壓餄絡。蕎面餄絡澆羊湯,油潑辣子分外香!我一口氣能吃一大碗。我爹在一旁說:「別撐著了。」
我在這里捉過蟋蟀,捉過知了、天牛、蜻蜓,還捅過一回馬蜂窩——馬蜂窩結在椿樹上,可是不小!
從小,我就知道我的爹媽和村裡人不一樣,他倆是公家人!我爹是全縣最年輕的校長,我媽的獎狀也掛了一牆。我昂首挺胸向前走的時候,旁人會比比劃劃:「他是任校長的閨女!」「好好學習就能吃商品糧啊!」那羨慕,滿滿的流了一地。小夥伴們吵嘴時,也會大聲地嚷嚷:「這是任校長說的,你比任校長能行?」
我還喜歡學校。我媽說,我還吃奶的時候,她就懷里抱著我,站在教室外面看孩子們讀書。我剛學會走路,就拿教鞭敲講台,讓學生們安靜;同學們稀罕的粉筆,我隨便拿;誰聽我的話,我就帶他去老師辦公室,滿不在乎地告訴他,老師們在一起說笑很正常。「我們一直就是這么開心。」在小夥伴眼裡,我是有光環的!
我的幸福就在這兒,蘋果園、四合院、椿樹、蕎面餄絡、蟋蟀、知了和村子,還有學校。可我媽卻告訴我,幸福在遠方,一個叫長安的城市。
2
我媽是火——風風火火的火;我爹是水——一潭死水的水。
我媽說到做到。她把一牆獎狀摘下來,到城裡的學校里講了一節課,就把合同簽下了。她和我爹商量,我爹低著頭就是不言語。我奶奶早上偷偷來過,她跟我爹咬了半天耳朵,所以我爹就是不同意,他神情木訥地抽煙,額頭的皺紋更深了。
「我還不是為了娃!你去看看咱縣一年能考上幾個大學生?」我娘「啪」的一聲把抹布扔到我爹面前。
「行。」我爹噴出一口煙來,答應了。
於是,我跟著媽來到了省城。
城裡的樹種在路兩旁,和高樓一比,它們就都成了侏儒。它們不結果,也不長香椿芽。只會傻站著,是裝飾城市衣服的花邊。
城裡的房子長在地面上,直插雲霄。我把脖子仰酸了,數啊數:「十九、二十、二十一……」我的新家就在大高樓里,要坐電梯。從外面看,這高樓挺嚇人,可裡面的房屋就鴿子籠大,城裡人叫「一室一廳」。巴掌大的一個地方除了我和我媽住,還有兩個小學生寄宿在我家。
我媽說:「多掙點,將來咱也在城裡買房子,當城裡人。」
「當城裡人有什麼好?就住這,憋屈死了,連喘氣都憋屈。」我大聲抗議。
我媽說:「多少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上下電梯時,我把所有樓層的按鈕都按上一遍,不一會,就聽到有人喊:「誰乾的!這不是耽誤時間么!」我偷偷地笑了。
時間!時間!時間!
所有的人都喊著沒時間了!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城裡人就是住在蜂巢的蜜蜂,天不亮就飛出去;天黑了,又飛回來睡覺。城裡人的家就是用來睡覺的。所以他們的家就是個鴿子籠。我想他們不如買個充氣房子,天黑了,氣一充,就可以睡覺了,還省得來回跑了。我把這主意告訴媽,她忙得要死,懶得管我胡扯。
「快睡!明天又讓我叫你!」
在學校,我媽是老師,可我卻威風不起來了,因為班長的爸爸是房地產的老總。
放學後,班長叫我們去她家玩,我才知道原來城裡人的家不都是鴿子籠。這么寬敞的房子,還有樓梯可以爬到二樓!原來電視里演的是真的!一台鋼琴放到這房子里都看不出大來!鋼琴黑色的漆像鏡子一樣光滑。我走過去「叮——」地按了一下。班長看我好奇,就過來了,樂曲從她上下翻飛的手指間淌出,像水一樣在寬敞的大廳里流動……我木訥地坐在沙發上,一隻巨大的金毛垂著粉紅舌頭,安靜的蹲在我的對面,用不見眼白的棕黑色大眼睛盯著我。
「媽,我想彈鋼琴。」
「沒錢。」
錢!錢!錢!
城裡人經常說房租要錢、公交要錢、衣服要錢,和同事聚餐還要錢!
錢!錢!錢!
我媽和學生家長講話。家長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抱怨:「你看我這鄉黨,心大的,讓我給他捎套房子。」我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曾經一手拿著工資卡,一手摟著我,歡天喜地地說:「媽只要干二十年,咱就能買房子了。你就是城裡人了!」可人家呢,輕輕的一句「捎」套房……那可是我媽的二十年吶。
我媽盯著電視,《中國式離婚》中的女主正逼自己的老公「下海」,我媽說:「叫你爹也一起來吧。」
3
我的家團聚了,卻像橘樹一樣,換個地方味就變了。
我爹我媽天天吵架。
我媽是火。她急切地想變成城裡人,並且明顯用力過度。她愛逛街,熟悉每一個商場,因為不會搭配衣服,所以買的都是套裙。同學問我:「你媽媽是不是從來不穿褲子?」
我媽幾乎是一瞬間就喜歡上了化妝。家長送的迪奧粉餅,是我媽半個月的工資。伴隨著同事們「哇,迪奧啊!」的羨慕聲,我媽在臉上的曬斑上撲來撲去,卻沒有人告訴她,她撲了粉的臉還是不好看。城裡人那種嫩白的皮膚,是幾代人過好日子才有的。
我爹是水——用沉穩來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措。他從校長跌到了老師,用最低的姿態臣服於這個城市。他也想融入城市,他的方法就是買房。他存下每一分錢,並要求我媽也這樣做。「買房子就像是我們村裡人蓋房。」在城裡蓋了房,他就可以挺起自己的脊樑了!
他倆人就像是換了水土的植物,一個急著往上長,一個急著往下生根。他們都沒有安全感。
我媽喜歡城裡的一切,她和家長去高檔餐廳吃飯,和英俊儒雅的男老師說笑,喜歡聊QQ、和網友見面……在她眼中,只要是和城裡沾邊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魔幻般的光澤。
我爹買房上了癮,他帶家教,去機構上課,不買衣服,只吃工作餐,沒有任何娛樂,還問所有認識的人借錢,只要首付一夠就去買房子,收房後裝修一下再租出去,用租金來還月供。10年時間,他買了三套房50平米的房子。
一個要花錢,一個要買房,我爹我媽開始無休無止地爭吵,先是偷偷的,後來居然在單位吵,最後開始打架,把我家廚房的玻璃門也踹破了。我擰過臉去假裝它不存在。而我爹媽也不去修理,任由它破下去。
我媽開始發火,沒頭沒腦地發火,我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停地說啊說啊……我奇怪她上了一天課竟然不累,罵起我來依舊是滔滔不絕。罵完我,她立刻就後悔了:「媽再發火,你就捅捅媽媽的肚子,媽媽就像氣球一樣撒了氣。好么?」我說:「沒用。」我媽就愣住了,在那裡偷偷地抹眼淚。
我爹不發火,佝僂著背。他活在他的世界裡,他看不到我。
4
有一次,幸福都到我家門口了。
那一年,我家再也不用租房子了,我們搬到了自己家住。我媽還到長安最牛的私立學校當老師,一個月能掙一萬!我媽把同事一撥又一撥地招呼進家裡,同事們都說我家是「雙喜臨門」。我爸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他對我說:「好好學,將來爸也像城裡人一樣供你去外國念書。」
我媽居然在新廚房裡做飯了!以前,我們一日三餐都在學校餐廳里湊合。
我媽問我:「想吃啥?」
「羊湯蕎面餄絡。」我拉長聲音喊著。
我爹在一旁吃吃地笑。
熱氣騰騰的蕎面餄絡上漂浮一層紅紅的辣子油,我吃的頭上一層汗。
我媽用手抹去我的汗:「好吃么?」
我邊吸溜邊點頭。
那時我不知道,這竟是我最後一次吃我媽做的蕎面餄絡了。
城裡人自己家不好好待著,愛去別人的地界瞎轉,還說是「旅遊」。不過想想也是,他們的家沒有椿樹一年四季變著模樣討他們喜歡,沒有蟋蟀、知了,待待自然就煩了。可他們轉完了,還要發朋友圈「曬」,這下,我媽就坐不住了,她也要去。
恰好有一個學生家長邀請我家和數學老師一家去陝南旅遊。我們就歡天喜地地開始准備了。到了出發的時候,那個在普通學校教書,其貌不揚的數學老師居然開來了一輛金色的君威。
幾天來在我家徘徊的幸福在這輛金色的君威前瞬間就消失了,我媽為了今天專門買的高跟鞋和套裙都在她陰沉的臉色下失色了。
「這真是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啊!」我媽忍不住感嘆,一嘴的酸味。
我爸把頭擰過去,不看我媽。
陝南究竟哪裡美,值得驅車千里?
家長設晚宴招待我們兩家,我和數學老師的女兒吃飽後在一旁看《老鼠和貓》,她笑得像只嘎嘎叫的皮鴨子。我在偷看我那喝多了的媽,和一旁不言語的爹。
我想,這家長真是奇怪,他要想討好我媽,就應該告訴她自己是多麼羨慕在名校當老師的人,為啥還要讓我媽參觀他家的大廠子呢?這不是給我媽添堵么?還有那個數學老師,多餘開一輛車來。大家聚在一起不是為了追求幸福么?不知他們兩家幸福了沒有,反正我家眼看就要到來的幸福,拍拍屁股轉身就走了。
5
我跟著我媽去名校上學了,我爸一個人住在新家裡帶學生。
名校的工作更累,我媽回到家就說渾身疼。可她還得帶學生掙錢。更讓我媽不高興的是名校的家長更有錢,送孩子去英國念書就像是送娃到村口奶奶家一樣隨便。
我和我媽只有在周末才能和我爸見一面,兩人都累,各翻各的手機。我也累,有寫不完的作業。
名校!名校!名校!
長安人像瘋了一樣往名校鑽,不上名校的學生好像只能去死。我因為能在名校讀書而成了「別人家的孩子」,我爸媽的驕傲。
城裡人就是這樣,你羨慕我,我羨慕他,都喜歡用別人有的比自己沒有的。
看著這群早上出發,晚上回家的無頭蜂,還要把自己往死里比,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干什麼?
這就是我爹媽要的幸福么?
6
即便是沒有住在土中,我也感到了震動,但我害怕,怕到把自己的頭深深地扎在書里。
後來,名校的一位校長帶著我媽和我去大餐廳吃飯。他想討好我,點的都是菜單中最貴的菜,還一直問:「好吃嗎?」
我用筷子撥拉著菜,說:「不好吃,還是我媽做的蕎面餄絡好吃。」
他訕訕的笑了一下,說「你媽太辛苦了!」
我看到我媽把臉別過一邊去,用手抹著自己的眼角。
我奇怪,這么多年了,我爹為什麼不說一句:「你媽太辛苦了。」我忽然想起我媽在蘋果園里疏花的樣子……
我媽終於找到她的幸福了。他不是一個有錢人,也不是一個有權人,只是一個瘦小的、帶著一個女兒的、會說「你太辛苦了」的體貼男人!
接到錄取通知書後,我媽告訴我,她再婚了。我媽在廚房裡噼哩叭啦地忙碌著,瘦小男人則跑前跑後地擦桌子,擺碗筷,嘴裡一直說:「行了,今天別帶學生了,陪陪閨女!錢要多少才是個夠呢?」四菜一湯上齊了,可是沒有我愛吃的羊湯蕎面餄絡。
我爹開車送我。他終於當上了校長,名下還有三套房子。有個帶著女兒的老師想嫁給他,條件是要把她的名字寫在房產證上。我爹說,「這不行,我要留給我閨女。在城裡,閨女也要有房。」
那一瞬間,我幾乎是吼了出來:「我不要!你把你自己過好,別問人借錢了!」
我爹一腳急剎車,我的頭幾乎撞到了前玻璃上。
我爹的幸福是在城裡蓋房,現在他蓋了三套,他幸福了吧?
車窗外的陽光跳到了我的臉上,就和我坐在椿樹下看書時的陽光一樣。我忽然想起在城裡十年,我再也沒有見過蟋蟀、知了、天牛、蜻蜓,和馬蜂窩……
「椿樹椿樹你為王,
你長粗來我長長。
你長粗來做大梁,
我長高來穿衣裳。」
……我眼睛望著窗外,淚如雨下。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們還回得去那個坑底下長著椿樹的美麗的家么?